而且,最近几日连着都是大晴天,适合洗洗晒晒,不然这大好的阳光就浪费了。
黎荞把户部的基本资料看完之后,便开始捧着他记的那十多本厚厚的笔记研究。
这些笔记他可以带回家,他不用再加班了。
但充盈国库一事,他目前没什么头绪。
这么大的一个议题,只靠着他一人显然是完不成的,恰好这日下班出内城时遇见了辛知,他便和辛知打了招呼,两人一同出了内城。
“自在,你会试时的文章是怎么写的?”
黎荞想起当时辛知的异样,忍不住询问。
他一次见辛知时,辛知的脸可臭了,当时辛知知道他就是大名鼎鼎的黎荞,打了招呼之后便打探他的文章是如何写的。
当时不少人都猜测辛知文章写砸了,他也是这么猜的,但等他和辛知熟络之后,会试早过去许久了,他好奇心又不重,因此便没向辛知打探过。
可现在他在为充盈国库犯愁,便想起了这桩旧事。
“……额,咋问起这个了?”
辛知一愣,随后有些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
“这不是在为户部的事儿犯愁吗?除了盛京地区,暨北省一大片区域也遭了灾,圣上没有减免赋税,百姓的日子肯定难过,今年怕是过不了好年了。”
黎荞苦笑。
“这倒也是。”
辛知闻言,神色严肃了起来。
他左右扭头打量了一番,见距离他和黎荞最近的那位小官也在三米之外,他便凑近了黎荞,轻声道:“咳,我当时出的是馊主意,我回家和我爹、我祖父一说,他们差点儿把我屁股打烂。”
“……你写的到底是什么?”黎荞好奇心被勾了起来。
辛知不好意思的又摸了摸鼻子,声音压的更低:“我写的是……降低官员俸禄。”
黎荞:“……”
怪不得辛家长辈要动怒呢。
本来整个武安侯府就已经被太上皇厌弃多年了,现在辛知又想把整个大盛官员的仇恨值给拉满,这换谁不怒?
他朝着辛知竖起了大拇指:“的确有点莽。”
“可不是!也就是与你关系熟了,若是换一个人,打死我都不会说的。”
辛知一脸苦哈哈。
在官场历练了两年多,回头看当时的自己,真是蠢的出类拔萃,绝不会有第二个人会出这种馊主意!
“少年热血,为国为民,值得钦佩。”黎荞颇为理解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虽然莽,但出发点是好的。
“算了,不提了,前面就是我家的马车,我去喝酒,你去不?”辛知明知道黎荞不会去,但还是问了一句。
“我不去。不过你也少喝点酒。”黎荞习惯性的叮嘱了一句。
“我这是心里烦,最近家里在为我的终身大事操心,我不想见那些姑娘啊哥儿啊,我只能靠喝酒躲一躲了。”
辛知又变成了苦瓜脸。
他比黎荞小三岁,今年二十一,此前他还能拿科举挡一挡,但现在他没借口了。
他只能躲。
黎荞听得这话,又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事儿只靠躲是不成的,等心情好了还是去打探一下,想法子悄悄见一面,总不可能一辈子不成亲。”
“再说吧。”
辛知没顺着他的话点头。
可见心里对此事颇为抗拒。
黎荞不由在心中感叹,辛知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和孟月比起来,辛知可太幸福了。
孟月只比他小几个月,如今已经二十四岁,过了年就是二十五,现在孟家大哥大嫂快急死了,好不容易出人头地了,快点儿给孟家传宗接代呀!
他们夫妇劝不动孟月,便去找陶竹,想让他和陶竹劝说孟月。
所以啊,和孟月比起来,辛知的处境好太多了。
不过,除了孟月,他家里还有个老大不小的小伙子:黎二山。
黎二山今年十九岁,过了年二十。
除了黎二山,庄家也有一位大龄青年:庄园。
庄园今年二十二岁,过了年二十三。
庄园在三柳村时就对小姑娘小哥儿不感兴趣,那会儿年纪小,不懂什么情啊爱啊,只想着玩。
现在年纪大了,在京城里也待了挺长时间,虽然有这方面的心思了,但没遇见合适的。
庄园有些高不成,低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