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母子俩,跑了。
翌日醒来,黎荞把高志远娘俩不见了的消息告诉给陶竹,陶竹惊的眸子瞬间睁圆,蹭的一下子就坐起了身子。
“怎么会不见了?”
“可能是怕我报复他?”黎荞把昨日对黎大忠说的猜测重复了一遍。
他说着抬手在陶竹纤细的腰肢上摸了一把,夸道:“身材真好。”
“……”
陶竹狠狠无语,翻身趴在他身上,皱眉道:“不至于吧?他只是去陶家提过亲而已,你怎么可能为了他毁了自己的名声。”
“所以说他神经病呀。”
黎荞一边享受皮肤贴贴的舒服,一边笑道:“管他呢,反正和咱们无关,他们娘俩犯病就犯病去。”
陶竹:“……”
他抿了下唇。
他觉得哪里怪怪的。
但又说不出到底是哪里怪。
“别想他了,你再琢磨我心里可就要酸了,你只能想我。”黎荞干脆抱紧了他,还去亲他。
“……”
陶竹忍不住笑,谁要想高志远啊?
他才不想!
等一个吻结束,他伸出修长的指戳了戳黎荞的脸颊:“咱们起来吧,今天还要下地呢。”
虽然马上要启程,但他们还是想去田地里转转,那可是他和黎荞一点一点攒下来的家底,此次不看,那下次再想看就难了。
“好。”
黎荞想起当初陶竹每日都把田契翻出来无数遍的小模样,忍不住又凑过去狠狠的在他唇上亲了两下,这才拉着他起床。
下地看麦收。
安排诸事。
时间过的飞快,很快就到了出发这一日。
回来时马车上装得满满的韩家商队,现在依旧装得满满的,只是这一次马车上面装的是行李。
众多亲朋好友又是抹泪相送。
这一次黎荞和陶竹离开,想见面的话,就只能他们去京城找两人了。
哪怕是过年,两人也回不来,因为假期太短,而回乡的路又太长。
黎荞瞧着一帮哭得泣不成声的人,也红了眼眶。
他是把三柳村当做家的。
“大哥,三姐,以后想我们了,可以坐着韩家商队的车子去京城,很方便的。”他只能这般安慰道。
“对,等我们站稳脚跟了,就在京城买田地,到时候接你们过去,你们想种田就种田,不想种田就打理家里的生意。”
陶竹也红着眼眶开口。
“成!”黎粮吸了吸鼻子,狠狠点了点头。
虽然他还没决定自己将来要不要去京城,但田地肯定是要买的,小荞特意叮嘱他了呢,今后只要看到有不错的田地,那就买下来。
田地好哇,当地主老爷那是旱涝保收,再没有比当地主更快乐的事了——当官还得给皇帝分忧呢,而当地主老爷,等着收租子就成了。
以黎粮为首的黎家人,还有以庄丰收为首的庄家人,再加上一些乡亲,一直来到了县城去往府城的土坯砖路上。
但送君千里,终有一别,在众人的眼泪中,黎荞陶竹和庄家人一起踏上了前往盛京的路。
沈家除了小秋,还多了沈画大哥,沈家人没想到沈画一去京城竟是回不来了,旁边有徐家人虎视眈眈,于是沈画大哥便入京去瞧瞧沈画,好给沈画撑腰。
庄家除了庄文,还有庄文媳妇,庄泉周芸夫妇以及庄园,其实李瓶想让庄文把她儿子庄方带上的,毕竟此前庄方一直住在县城跟着庄文读书。
但此去盛京路太远,她舍不得,因此庄家只带了庄文这一脉的人。
孟家除了孟家大哥,还多了孟家大嫂。
盛京物价高,而且现在孟月不仅欠着债,住的房子也是租的,孟家便没带太多的人。
到了府城,一行人又去拜访了明知府、邢学政。
江知县高升了,去了暨北省与盛京相邻的一个府做了知府。
原本江知县领的是五品官的俸禄,所有人都以为他会升为五品官,可谁知道调令下来,竟是正四品的知府,而且任地还紧挨着盛京,这妥妥是高升,前途无量。
不过,再见面就不知是何日了。
告别明知府和邢学政,一行人踏上了前去盛京的路。
郑浅浅第一次离开河西府,他很是兴奋,不过,官道两边的风景和平城那边差不多,甚至离开原河省到了暨北省,道路两边的农田、景致依旧没太大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