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提了嘴,他便不乐意了。
这几天日日看着那些人借着她往他跟前来,她也没恼啊。
手指扒拉一下他的眉骨,示意他适可而止。
裴镇哪里会,更何况,他极爱她攀着他脖子的模样,此时她这般,他哪里还会收手。
抵着她鼻梁不知呢喃含糊了句什么,亲着她的力道渐渐变柔,一下下吻得人心里直痒痒。
后来,越姜一想起他刚刚的情形,就觉得自己还是飘在半空之中的。
颊边融雪似的脸颊染上了绯红,越姜裹着被子滚到最里头,与裴镇拉开距离,只露出一双含水似的眼睛与他对上,眼角不知不觉弯着。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眼里此时是带着笑的。
裴镇也笑了笑,完全不计较她之前的扫兴了,此时心情极好,伸臂把她又抱回来,搂在怀中。
第二天,裴镇一如既往,天才亮便要去前院。
不过,这回起榻后他却是忽然停住,折返回来又看越姜。
看着看着,指肚不自觉摩挲。
他不想她再见那些人了。
那些人害得她成天忙得没个歇的时候不说,还惹得他次次回来内院都见不着个人。
他见她,倒是还回回都要等了。
不动声色,裴镇抬步再次出去。
这回,他把李媪叫到跟前来,“今日若是还有帖子来,就全都回了。一律推说皇后今日身子不适,近来都不便见客。”
李媪恭敬答是。
裴镇:“记牢了,不准她们再来。”
李媪重重点头,道她一定按照吩咐办事。
裴镇满意了,迈步出屋。
李媪在天子走远后,忍不住弯眼笑了笑。
她早便看那些人不痛快了!
你说她们来就来罢,偏偏还次次身边都跟着家里女孩,恨不得一进内院就把女孩们弄去前院耍,好让她们与天子来个偶遇。
她这几日是真烦了她们,偏偏自家主子脾气好,没发火不说,还次次容她们久待,待到天子都不满了叫马公公来请,她们才肯回,就没见过这么明目张胆的。
她想,皇后就是性子太软了,这才让她们蹬鼻子上脸。
好在,今日天子发话了,不准她们再来!
李媪恨不得拍手称快。
她嘴角笑意极大,这边天子才走,那边她就脚步极快的去和收帖子的人传话,告诉她,皇后身体染怏,此后需要静养,之后但凡来帖,一律回绝了。
和对方再三嘱咐过,李媪回到屋里伺候皇后。
此时越姜已经起了,见她从外回来,随口问了句,“又是有人来帖子了?”
李媪摇头,过来伺候,“不是,陛下说让您这几日称病别再见她们了,奴刚刚往前面去和收帖的人说一句。”
等过了这两日,十二那日天子和娘娘也就起程回洛都了,到时那些人想见也鞭长莫及。
越姜眨眨眼睛。
完后,忍不住失笑一声。
李媪怕娘娘觉得如此不好,接着再说一句,“娘娘,您也别见她们了,都没安好心呢,次次都带着家里的女儿来,打量谁不知道她们的心思。”
“她们也就看您心好,才肆无忌惮。这回您还是歇歇,再别与她们耗着了。”
越姜笑嗯一声,这几日确实也应付的累。裴镇既表明了,自然也没再见她们的必要。
“嗯,便按他说得,道我病了,之后来的都不见了。”
李媪连连道好,早该如此了!
自此,越姜便在院里歇着,裴府内院再没进过外人。
裴镇中午回来,见院里总算如往日一般清净,觉得顺眼了些。
下午事闲,想着十二就要回洛都,这几日他和她又各自忙各自的,白日都少有在一起的时候,便看了眼越姜,说:“裴家在郊外有处汤泉,想不想去?”
越姜:“你忘了?早上还让人对外称我病下了,这时出府去郊外,那不是明摆着和人说我只是推脱有病?”
裴镇不以为意,“便是推脱又如何?”
她们还能怎么着?
越姜笑,是不能怎么着,但反正也就这两天了,既然对外称病,那自然要装的像模像样。
“没得让人暗地里嚼口舌,还是待在府中。”
裴镇看她,“真不去?”
“嗯,不去。”洛都也有汤泉,真想泡,不差这么一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