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口热馅被她强吞下去,烫的她火烧火燎的。
匆匆把杯子再给张婆子,咽着眼泪道:“快,再倒些来,疼。”
她都不敢闭起嘴巴。
张婆子连忙又给她倒上好几杯。
如此大半壶都灌下去了,但越姜依旧觉得嘴巴不好受,她又唤张婆子把铜镜拿来。
铜镜模糊不清,越姜照不清楚,有些心急,心想定是把嘴巴烫烂了,不然怎都觉出血腥味了。
这时,张婆子捧了盏油灯上前来,“姑娘,您让奴瞧瞧。”
越姜便朝向她这边,要她看看。
张婆子举着油灯仔细看,这一看不得了,才烫这么一会儿,舌头上已是起了好些水泡,别回头要溃烂了。
赶紧放下油灯,“您好生等着,奴去唤尹先生来。”
匆匆忙忙就跑出去。
越姜更加坐立不安,心焦如火。
……
一刻钟后,张婆子着急忙慌把尹碣拉了来,她边走边着急,“先生您快些,姑娘烫的舌头都起泡了,疼得不行。”
尹碣受她催促,只得把步子再迈得大些。
两人匆匆进了左楼之时,正要出门再吃些的裴镇眯了下眼。
他盯着刚刚消失的尹碣,脸色瞬间沉下去。
大步往这边来。
刚走到她房门外,便听尹碣声音传来,“情形有些不好,不是膏药能捈的。”
裴镇眉头深拧,眼睛发沉的走进来。
尖锐的目光扫一遍几人,在扫到越姜犹有泪痕的脸时,顿住。
眼中滚起浓浓不悦,不满的目光冲向尹碣与张婆子,“如何弄得?”
短短几个字,听得人心里直抖。
越姜见竟把他引了来,手心微微一蜷。
她现在可真是不愿见他。
张婆子脸上胖肉直抖,心里发颤,她最怕的还是来了。
跪下去,脸色抑制不住的发白,“是,是奴的错。姑娘吃了滚烫的酿肉丸,烫着了。”
因为这?裴镇眸中一冷,隐有凶意,那确实是她的错。
主子吃什么,她做奴才的不知道精心些?
冷哼一声,面无表情,“回头找了荀管事,自去领二十棍子。”
张婆子汗流如瀑,牙齿打颤,“是,是。”
越姜这时不得不出声,她嘴巴实在疼得厉害,一碰就疼,但现在不得不说,“与她无干,是我自个儿不小心,烫着了。”
一句话说得她额角冷汗直冒。
嘴巴里太疼了。
裴镇瞥她,上前来,不快,“疼成这样,还说话?”
越姜眉心疼得冒尖,“别罚她了。”
裴镇睨她,还说。
五指掐上她软软的下巴,抬起来往里瞧了一眼,红红的,还微肿,小小的水泡零零星星长了不少。
瞥她:“别人给你的东西不明就里,不知道吃慢些?”
越姜眼神轻颤,只想,他现在竟是连避也不避了,一上来就碰她下巴。
抬手掀开他的手,撇开目光不理他。
裴镇挑眉,若有所思。
这是知道了?
于是也完全懒得掩藏,捏着她的下巴又过来,“还伤着了哪?”
越姜恼恨,嗔怒瞪他,“裴侯自重。”
说完,疼得嘶一声。
自重?裴镇轻笑一声,罢了,暂且不招她说话。
收回手,瞥向一边的尹碣,“如何说用药无用?”
尹碣默默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