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笑着宽慰几句:“他们变,我们也能变。我前天已经让贺雪带人去温市了,那地方的服装厂可不止一家,咱们能挑选的也多。”
“嫂子说的对。”
商场里的事,丁祎都是听顾明月的,勉勉强安静下来,而后又忍不住看向顾明月,眼里亮晶晶的,藏着八卦的小心思,并不热衷婚礼之事。
“嫂子,那你跟闻哥去试婚纱了吗?”
“还没有。”婚礼的事都是闻酌一手抓地,量体裁衣的日子好像还没过多久,她有些拿不准,“可能还没做好。”
“你就别操心了,”许若兰看了眼门口停着的车,闻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了,面带揶揄,“门口那个可比咱们着急地多。”
许若兰对闻酌的观感很复杂,初开始只觉得闻酌或许有些本事,只是性子太冷。可现在却知道顾明月家都是闻酌带孩子,她对闻酌的印象算是彻底改观。
一个会照顾孩子的男人不一定是个好男人,但一个在家里不照顾孩子只会当大爷的男人一定不是个好男人。
闻酌能做到这一步,许若兰是震惊的程度不亚于刚知道他们家孩子随母姓。
顾明月不是个一般人,闻酌也在不断地打破她所有的偏见。
直到现在,许若兰早已也不会再认为闻酌又冷又阴沉,更不会觉得他配不上顾明月。
那样的两个人,天生就该在一起。
“门口?是闻哥的车?”丁祎离得远,远远只看见了个策划的样子,顺着许若兰的话往下猜了句,“他怎么不下来?”
“估计是怕咱们还没有聊完。”许若兰看了下表,“都快五点了,也该到吃晚饭的时候了。”
许若兰是上午邀的约,几个人聚在她家里吃的中午饭。两个小团子吃饱饭都还聚在一块,饱饱地睡过一觉。
现在已经日头偏西,她就是想留人吃饭也不好开口。
许若兰嗔了顾明月一眼:“那咱们差不多也散了吧。”
顾明月脸皮厚,稳坐如钟,迎着她的眼神只微微地露出些笑意,毫无扭捏羞涩。
丁祎实在,自己又找补了个台阶:“行,刚好我今天出来,我婆婆还喊我早点回去喝汤呢。”
她现在每天是汤不离手,顿顿都有。
“我婆婆跟我妈,成天都盯着我。我稍微有点胃口,她们就恨不得做个满汉全席,一天几顿地来。”
吐的时候昏天黑地,丁祎自己受罪;可稍微有了点胃口,却还得顶着两个妈的殷切目光,压力倍增。
苦不堪言。
顾明月看皱成苦瓜样的她,微微摇了下手里的扇子:“我之前怀孕的时候,找了个相熟的医生。每周都会让她帮我看看体重、血压之类的,有什么不懂的她都会及时帮我解答。为人和善,懂得也多。你需要吗?需要的话我把联系方式给你。”
“要要要!”丁祎对顾明月有盲目的崇拜,坚持认为她顾姐手里的东西或者人都是最好的。
“我回头短信发给你。”顾明月做事想来周到全面。
既然开口了,她就想把怀孕跟产后修复的都给丁祎整理好,也省的她再费心。
“谢谢嫂子。”丁祎特好哄,瞬间就又笑起来。
她心情舒畅,早没了刚刚升起的烦躁,只坐着椅子上耐心地等容恪远下班来接。
许若兰则起身陪着顾明月去抱小家伙,顾明月远远地看见自家孩子,都没忍住笑起来。
不是它没有亲妈滤镜,实在是小家伙太黑了,尤其是跟又白又亮的朵朵坐在一起,简直趁黑了两个度。
朵朵性子乖巧,手里拿了本识字册,穿着个公主裙,戴了个小王冠,往小床中间一坐,真跟个小公主一样。而他们家小家伙被亲爹给裹了个浅色带花连体衣,衬得全身都是黑的,小胳膊和小腿都快胖成个藕,一节一节。
就这还啃着个奶嘴,傻乎乎地冲着亲娘笑,贪吃的不行。
“齐齐。”
母不嫌子丑。
顾明月深吸一口气,默念了两遍,才笑着把他给抱起来。
“跟姐姐玩的开不开心?”
朵朵打小就是被娇养起来的,对着小家伙初开始还有耐心,后来发现这个弟弟既不会走也不会跟着她一起说话,渐渐就没了兴趣。倒是小家伙很稀罕小姐姐,一个劲儿地往旁边凑。
小孩子聚在一起,只要是有一个主动地,慢慢地就都熟了。朵朵也不嫌弃他“笨”了,没少往他兜里塞糖。
顾明月弯腰把他抱起来,薄外套兜里鼓囊囊的都是糖。
许若兰弯腰抱起自家孩子,也笑:“看来朵朵很喜欢齐齐呢。”
小家伙依偎在亲娘怀里,听见声音就转过头,朝着她怀里的小姐姐露出个傻呼呼地笑。
顾明月跟闻酌哪个拎出去都不是个丑的,小家伙自然长得也算可以。
虽然黑了点,但一笑起来,眉毛舒展开,眼睛黑亮,整张脸都好看了不少。
“是个俊小伙。”许若兰都被他的笑给感染,指着他笑的乐不可支,“以后长大了肯定能给你娘哄回来个漂亮儿媳妇。”
“儿媳妇就算了。”
顾明月捡起被小家伙揪掉的帽子,再次给他盖在头上,完全想象不到自己以后当婆婆的日子。
太遥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