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里面?”
“就…拆了的里面。”顾明月怕他手滑摔着孩子了,再三跟他解释,“我就想看看里面的构造,不会随便碰的。主要是下周的驾照考试,有一个要考。”
“你报驾照了?”闻酌比较意外这个。
“对啊。”顾明月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的车,有点手痒,没什么瞒的,“我跟付豪一起学的,车都已经在看了。”
闻酌煤渣厂在市郊,平日出行肯定离不了车。
顾明月也需要个阴天下雨的代步工具,不可能事事都等着闻酌,早过了演娇妻那时候了。
考试对她来说也不难,理论、起步和入库对她来都易如反掌,就这个不知道会考不考的修车,稍微有点为难。
江市的驾考说着要变却一直也没变,谁也不知道到时候会考几门。
“嗯,看吧。”闻酌爽快地把钥匙给她,抱着孩子跟在她后面,指导她开车前盖。
他们家的轿车跟考场上的车些微不一样。
闻酌跟车打十几年交道了,听她一说就知道要看的是哪几个零件。稍作提示,又跟她重新演示了遍。
两人折腾了半中午,顾明月鼻尖都沁出汗。
“先回去吧。”闻酌掏出手巾给她擦汗,“你们考试的车跟咱们家轿车型号不同,我回头带你去煤渣厂,给你找个相近的车。”
顾明月顿时笑起来:“老公,你太厉害了,简直就是个superman,随时随地能帮我解决我的任何问题。明明我看起来这么大个事,怎么到了老公你这,就都变成毛毛雨了!你看看,那么好的男人怎么就让我遇到了呢?”
“怪不得我一直以来运气都不好,原来是我所有的好运气都积攒起来遇见你了。”
闻酌被她接二连三地夸奖,夸到嘴角都开始上扬,心里痒痒的,止不住想给自家媳妇买点什么。
他随手拿着小家伙的袖子给小家伙自己擦了擦嘴上的口水,面上却很端着:“花言巧语。”
“明明是句句真心。”顾明月本来想拿手帕给小家伙擦一下来着,但现在看见了也只能略有嫌弃地往旁边避了避。
不到四个月的孩子,不会说话,刚学会了翻身,正是手脚不老实的时候。小手喜欢抓东西,尤其是喜欢他们身上的装饰,袖子随着手动,常常能弄人一身。
闻酌显然是意识到了。
他低头,小家伙的手正抓着他扣子,袖子在他身上擦了个干净。
“……”
闻酌拧眉,按下他的小手。小家伙却还以为他们在玩,小手左右晃着,“咯吱咯吱”地笑起来。
闻酌眉心一跳。
怎么就是个儿子了!
不省心!
闻酌人脉广,很快就给顾明月在煤渣厂租了个考试类似的车。考前一天半,付豪跟着她一起,泡在了煤渣厂。
两人都是白天凑个耳朵,光听教练讲了一嘴,都没有实际能上手摆弄的。
现在可算是有了个机会,张泽在旁边看着。
煤渣厂占地面积大,又是城郊,闻酌把车开进来,寻了个空地就由他们自己翻腾。他们厂里最不缺的就是煤渣跟司机,尤其还都是跑长途的,谁来都能帮他们看两眼。
“闻哥!”
顾明月跟付豪正学的入迷,突然就听到了一道响亮的男声。
顾明月手上动作不停,并不在意。付豪却好奇地抬头看了眼。
只见一个留着寸头的年轻男人被厂里的工人拦了下,但很快两个人就说别了。年轻男人甩开拦着人的胳膊,放声朝闻酌办公室喊。
“闻哥,你再考虑考虑我!我的证真的很快就下来了!下个月初,不,月底,月底我就给你。”
都不用闻酌出来,就从厂里又出来几个男人,年轻男人没办法,再度被劝着离开了。
“那个人是这司机?”付豪给张泽让了根烟。
张泽看了眼不远处正站着的顾明月没敢接。
闻哥都不在嫂子面前吸烟,他哪敢?
“唔,不算是。”付豪不是外人,张泽也乐地跟他说点厂里事,“你也知道,我们这基本跑的都是长途。路远货多,新人容易出事,所以咱们一般都用老手。但就刚刚那个,胆大的不行,拿这个假驾驶证就来了。对着我们车队师傅有的没的扯了一堆,还真把他给忽悠住。差一点儿就让人上了路。”
多半是给塞钱了,那群老司机滑头地不行。要不是闻哥培养的年轻人还没起来,张泽有一个算一个非踢远他们不可,都糊弄到他眼前了!
张泽哼了声,并没在顾明月的面前乱说。
“好在那天闻哥也在,看一眼就知道人不对。按着他脖子,一下就给问出来了。”
无证上路,但凡出点事,都够他们厂喝一壶的。
“也就因为这,我们又重新核了遍所有司机的证,又跟他们起了点小摩擦。没看咱们厂里的司机都少了好几个么?”张泽糊弄付豪,话都说的半真半假。
他们厂司机现在确实少,但也不是因为摩擦。而是对面江家那群人不知道想了什么点子,明明没有那么好的生意,还非要花钱挖走他们厂的司机。
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烂招。
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想干什么?还是以为凭这些就能要挟住闻哥了?
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