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顾大宝摆了下手,看她一眼,不高兴她随便打岔,“都说了你不懂吧,你看咱们市打麻将的是不是很多?还有那些喜欢玩牌的,是不是都经常凑不够手?”
“他们人不齐,也没个长久去处,打个牌还得跑上跑下,喊完一个家属院的人。而我们干的场子就是给他们这样的人提供个玩的地方,每天晚上都好吃好喝的供着他们。他们打牌的时候,谁赢了就每把提点。提出来的点,那就是咱们的收入。”
“是不是一本万利?咱们只需要出个场子就行了,其他的都不用咱们管。”顾大宝这几天没少说这种话,越说自己就越肯定,感觉捡钱的日子就在眼前。
“听咱妈说,闻酌在外是不是还欠着钱来着?”他撞了下顾明月的肩膀,“之前的事过去就过去了,回头你让闻酌给我认个错,他也能来我这上班,我一个晚上至少能多给他十块二十的。”
人和人之间的磁场不同,但总有想吸引的地方。
顾大宝虽然怕闻酌,但一直都觉得闻酌是那种很酷且能打的人。
一看就不好惹,带出去就有面子。
他看向顾明月:“我说真的。”
谁管他真的假的?
顾明月实在想不明白顾父顾母是怎么能放心把顾大宝给放出来的?
亲情这么使人麻木吗?
多少年生意侵染,顾明月心里转过再多想法,但脸色却不见丝毫变化。
她放下杯子,视线上下扫过顾大宝,声线愈发平稳:“所以,你的生意就是做赌.场?”
顾大宝?
就他那个脑子能干的了这个?
第70章 目的不纯,不必称赞
倒不是她瞧不起顾大宝, 只是这种生意也确实不是顾大宝能干起来的。
那种生意,打眼一看就知道。
至少得需要稳定客源、放钱的以及安保。
建立成个三角,三边稳固, 缺谁都不行。
这都还是最基本的,在此之上才是各种牌具、侍者、灯光以及酒食的软包装。
绝对没有顾大宝想的那么简单,找个地方就能办成。
扯。
光是个稳定客源都能把他难为死。
“你可别胡说啊,我们是做正经生意的,不做犯法的事。”
顾大宝语气坚定, 也不知道是在忽悠谁:“你就跟咱妈一样, 没去过的地方就听人乱说。我们跟赌场可不一样着呢, 赌.场玩的都大,咱们玩的小,就提个点。等我回头带你去看看你就知道了。”
“不去。”顾明月拒绝地干净利落。
犯法违规的事,她碰都不会碰。
“不去你咋赚钱啊, 你看你那穷酸样。”顾大宝把手划过脑门,扬了下,很不屑, “又不让你坐着玩,打个杂就能给你二三十块钱。这样的活你离了我就不可能找得着。”
“那我就谢天谢地了。”
顾明月没上过几年学, 但该见的套路也没少见。
平白无故给你钱的人他们一定是想从你这赚走更多。
没有例外。
“你这人怎么这样,都说好了的事。”顾大宝不高兴,“小娘们就是成不了事, 闻酌呢?你让他回来, 我跟他说。这可比他之前给人去游戏厅帮忙赚的多。”
“闻酌也干不了。”顾明月懒得跟顾大宝生气,“别费这功夫了。”
“哎, 你看你这人。”
顾大宝觉得她不识抬举:“你咋就不懂呢。这生意我朋友他亲舅干过,能起来。而且, 你看咱们市那些玩牌的机子都太老,玩法也不先进,早晚得淘汰。我之前去南边的时候都见过,人家那规模上下几层,机子跟着都不一样,玩的也花。一个晚上真跟捡钱一眼。”
顾大宝现在都还在回味。
“你之前也去过那种地方?”顾明月低头,勾画了下工程中存疑的地方,问的一针见血。
顾大宝理所应当的点头,也不觉得有什么需要隐瞒:“这不废话吗?不然我怎么知道。”
出门在外,谁不进那里面放松放松。
顾大宝顺手拿了颗桌上的花生粒扔在嘴里,跟她卖弄经验,语气不免沾沾自喜。
“只要别上头就行,小玩怡情,大玩大玩才伤身呢。我哥们都说了,干这个是赚别人钱的,我又不是傻子,看人家玩玩就行了。”
顾明月看他两秒:“劝你离你那朋友远点。”
别说在赌.场看别人打牌,只要是进了那里面的,十个进九个半都得沾着牌回来。
剩下半个多半是带不回来。
还看别人打?顾大宝有那自控力吗?
顾大宝性子本就暴,又是在做生意的兴头上,一听这话,“腾”地就站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