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祎都没受过这样的委屈,鼻子都有点冒酸气,娇地不行:“嫂子,我之前真的已经撵过他们一次了,明明月初就到期了。”
那个时候老板夫妻两态度也挺好,还说给钱要续租。她不同意,老板就不太高兴。
本着两方好的原则,她退了一步,又额外给了他们几天时间收拾。
可没想到,这一收拾就把人心给收拾大了,鸠占鹊巢,不愿意走了。
“你没跟容恪远说?”顾明月爬楼梯上了二楼,面积确实不小,大厅摆了好几张桌子。
坐着的大都是批发市场里老板或者是干活的男人,基本都是在划拳喝酒,少有的几桌女人聚在一起聊天。
看样子这附近好一点的饭店也没几家。
“容恪远最近在忙个大案子,我不想让他分心。”丁祎碰了碰装饰的假花,“再说,他公私一向分得开,就是找他也得先去报案,估计也只会个处理协调,干不了什么正事。”
还不如去找她哥。
可她哥早就想把房子继续租给这家干饭店了,说不准最后还是会嫌她麻烦。
#愁人#
顾明月没接话:“那里面是包间吗?”
“嗯。”
只不过她们没吃饭,也不被允许进到里面。
“那个包间不是没人吗?”
“被预定了,现在不开。”服务员接受到老板指令,一板一眼道。
“下午两点了还预定?预定给谁啊?我们就看一眼,你们别太过分!”丁祎气不打一处来,没受过气,又跟服务员吵了一架。
顾明月淡定旁观,等她吵累了,还给她拿了瓶水。
“润润口。”
丁祎喝了口水,又继续,全程被老板冷处理,最后,也如老板所想,等她吵累了,自己气鼓鼓地走出来了。
还是个学生,拉不开面子,也不好意思大庭广众之下一个劲儿地吵吵,光是别人的注视都让她受不了。
“嫂子。”
丁祎走出来的时候还很委屈,蹲着门口拿根木棍画了半天的圈,才敢低声问:“这个房子你是不是都没看上啊?”
“看上了。”顾明月伸手拉她起来,没什么绕弯子的,“说说你给的价格吧?”
那么大的房子能干个服饰超市,顾明月记得零几年的时候还挺流行那种上下几层专卖鞋服的零售超市。
丁祎“蹭”一下就站起来了:“真的!”
“嗯。”
顾明月暂时没有什么做大做强的野心,但眼界在那搁着,一个夜市遮不了她的目,也确实困不住她。
搞个兼职,打发时间。
“先说价吧。”
先小人后君子,她做生意一向不怎么讲情面,尤其还是能让她找到缺口的生意。
丁祎跟她恰恰相反,心软的不行,拿着木棍在地上写了个数,写完又擦掉,再次写个价,没什么底气问:“这个价行吗?”
顾明月思考一瞬,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浅浅笑了下。
“那这样,你门面房里的人全都由我来处理,不用容恪远,也不用你哥操心。但是,你写的价格得往降个一成半左右。”
她以后做的也不是饭馆生意,油烟大,对皮肤也不好。只是以后不继续开饭馆了,重新装修也得需要一笔钱,成本势必上涨。
在商言商,抓着丁祎的困境了,顾明月肯定要往下谈谈价格。
“那太好了!”丁祎答应地很爽快,手瞬间就握上去了,“嫂子,咱们就这样说好了!”
#高兴地像个小傻子#
顾明月:“...你可以回去跟家里人商量一下。”
都是认识的人,顾明月不想惹麻烦,生意都是双方的,有来有往才会有做的空间,像这种一上来就答应的,不管是不是丁祎,她都得考虑一下。
虽然她给的价格确实不高,但这跟有没有生意风险又是另一回事。
“不用,我的房子我做主,他们都不管。”丁祎大手一挥,很是大方,“嫂子,从今天开始这房子就归你了。咱们找个时间签合同,房租从下个月开始算。”
本来顾明月就没这个干生意的想法,是她死乞白赖的把人拉过来,谈成了肯定得额外给点小优惠,才能不耽误下次合作。
这还是她从顾姐摊位上学会的。容恪远没说错,她跟着顾姐确实没少学东西。
丁祎一拍脑门,顾明月雷厉风行,两人还真把这一栋上下两层的小楼门面谈成了。
“咱们都考虑三天,”顾明月良心只在一线间,再三拒绝了丁祎签合同的打算,“确定没什么问题了再签合同,不急在今天。”
丁祎委屈巴巴坐到公交车上,透过半开的窗户朝她招手,不放心地嘱咐:“嫂子,你看了我的门面房就别看其他人的了。我肯定给的价最低,而且我事最少。”
要真想做个兼职了,门面房是肯定会再看的。
顾明月并不做回答,只笑着冲她摆手:“路上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