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是她选的。
但好像这样还是没有好过一点。
眨了眨眼睛,再次打了个喷嚏,鼻尖连带眼睛又涩又酸。
她好像病了。
一种不知道怎么样才能好的病。
......
裴行初看到那条消息时正在一场应酬上。
短短一个多月,其它几房在集团内部的势力已经被他摸得差不多。
手里原先被几家联合打压的线隐隐有抬头的趋势。
今天来的是集团内部高层里他的心腹。
一场酒下来,大家相谈甚欢。
但他喝得少,没人敢灌他。
饭局已经接近尾声,裴行初话不多,看着桌上的另外几个人聊。
屏幕亮了下,他拿过来看。
划开屏幕发现是家里的群,最新的消息是两张图片。
戒指的样式很独特,比先前自己尾指上的那个好看多了。
图片是长图,从整体到局部,甚至内侧细节都展示的很清晰。
桌子上的人还在说话,坐在主位的人却半垂眼看着手机,没有参与其中。
他长久地沉默着。
等好久之后,一旁的副总发现他这边太安静,举杯过来试探着喊了一声。
酒喝得多,这副总又和裴行初关系好,一时多问了一句。
说裴总看什么呢。
男人抬了头,神色依旧很平静。
几秒后,伸手摸了杯子,说了句:“家里妹妹要结婚了。”
副总一愣,虽觉得他这语气并不喜气,但还是下意识跟他碰了下杯。
“恭喜。”副总笑着说。
被恭喜的人左手捏着面前的酒杯,小指上很空,只有一个不太明显的戒痕。
他很淡地“嗯”了一声,回了这句很平常的恭喜。
……
酒喝得有点多,但裴行初却很清醒,凌晨回到家,打开门,手机扔在鞋柜上。
昏暗的玄关,他很缓慢地背靠上身后的墙壁。
不知道站了多久,弯身换了鞋,穿过客厅,走到楼梯口,往楼上去。
踩上楼梯时,听到上方有压抑的轻咳声。
步子稍停,没多久,从前侧的平台转过来人。
她身上穿着很厚实的棉睡袍,一如既往地扣着帽子,看到他时,眼神微微顿住。
隔了半截楼梯,两人的视线穿过此时仿佛昏沉且稀薄的空气,落在对方身上。
裴行初看到她眼睛渐渐有点红,随后低头别开视线。
他最后看了眼她头顶的那个发旋,接着垂眼,踩上了那节早就该登上的楼梯。
擦肩而过时,江晚听到男人说了句:“照顾好自己。”
再接着是衬衣擦过她的绒毛睡衣,轻缓而沉的脚步,从她身旁而过,慢慢往上。
声音完全消失时,她还站在刚刚的位置。
很久很久之后,她才重新往下,走完了最后几个台阶。
只是脚步好像比刚刚下来时,更无力一点。
因为江晚的订婚宴,林芝华并没有和裴友山一起出国。
送他过去后,又坐了飞机回来。
江晚让她不要折腾,但她说裴友山不来已经够遗憾的了,她怎么能再不在场。
订婚这天刚好是情人节。
窦家姑母说找人算了黄历,这是今年上半年最宜嫁娶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