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先去看安夏婉,又让江屿舟陪着去看安雯。
“姐姐,外公来看你了。”江屿舟蹲在地上,把怀里的花束放在墓碑前,轻声说。
外公站在江屿舟身后,突然问:“以前那个匿名经常给雯雯买花的人怎么不来了?”
江屿舟站起身:“他估计以后也不会一个人来了。”
老爷子没说话,沉默着点了点头:“虽然不知道那个人究竟是谁,可是能看得出是个很长情的人。”
外公站在江屿舟的身后,自然没看到他微微翘起的唇角。
“您觉得是姐姐的追求者吗?”江屿舟转身站到外公身边明知故问。
外公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我个老头子搞不清楚年轻人的情情爱爱,我就知道,细节见人品,这孩子这么多年坚持给雯雯送花,可见心很细,估摸是个温柔的性子。”
“当年家里没有人知道姐姐的病情,她每天都过的很痛苦,却舍不得和家人说一个字。”
大雪覆盖在安雯的墓碑上,带着一种别样的美感,江屿舟的手冷得蜷缩在袖子里。
“那个时候她经常给一个人写信,讲她的家庭,心情,所有乱七八糟的事都会讲一遍。”
外公隐约听说过安雯的病情,遗憾地叹息:“还是我们这些家人做的不够,很多事情不可避免,幸好还有好心人能陪她一段。”
“那个人是傅承。”江屿舟开口补充。
外公:……
总觉得自己像是被江屿舟套路了。
现在收回那些话还来得及吗?
冬天气温低,怕老爷子感冒,站了一会儿江屿舟就陪着他一起慢慢往外走。
“小舟,人生在世几十年,其实是很苦的。”上车后,老爷子脱掉外套,看着马路两旁的树枝上还没化开的白雪,“今年过年你不是一个人了,外公应该替你高兴。”
江屿舟一愣,难以置信地转头看向外公:“外公?”
“好好开车。”外公粗声粗气地说:“赶紧回酒店,把我的东西整理好,酒店的床太软了,我昨晚睡的腰酸背痛!”
晚饭时间,赵林端着餐盘径直走到桌边坐在傅承面对。
“傅队,今年过年让舟哥过来呗?”没有肖刚在,赵林只能自己打了一个鸡腿,低头啃了一口:“人多了热闹。”
薛祁安眯眼看着他:“最近气色看上去这么好,是不是我们去看肖刚的时候带的吃的都让你吃了?”
赵林口齿不清地笑了起来:“他现在没有运动量,吃不下什么东西。”
傅承看他这种样子,也跟着笑了笑:“今年大年三十晚上值班不安排你,白天值了班就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