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位傅队和钱疆完全相反,他不会坐在车里指挥手下人,以身作则,凡事亲力亲为,照顾发烧的队员,把手套让给自己,连续几个小时的高强度工作,连口水也没顾上喝。
李稳动了动唇,正想和傅承说两句话,傅承放在椅子上的手机倒是亮了,有人发来了视频邀请。
傅承点了接听,李稳没忍住瞟了一眼,屏幕里出现了一个穿着米色家居服的男人,眉眼很好看,靠在沙发上,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
“怎么还不睡,”今天除了安排工作就没怎么开过口的傅队一改公事公办的口吻,声音很温柔:“医生不是说过你还要多休息吗。”
江屿舟皱着眉,没回答傅承的话:“你的嗓子哑了。”
傅承拿起手边喝了小半瓶的矿泉水拧开喝了两口:“没时间喝水,你搬回去了?”
江屿舟笑了笑,手机一转,让他看熟悉的布局:“多亏我记忆力好,上次傅队告诉我的密码一次就记住了。”
“嗯,你很厉害。”
傅承用哄孩子的口吻,电力和通讯刚刚紧急抢修已经恢复了,然而村长家的厨房没有暖气,冷得像冰窖似的,头顶一盏昏暗的灯泡用电线吊着,他的手脚几乎失去了知觉。
可是看到江屿舟只穿了一件棉质的家居服悠闲地坐在家里的沙发上,他却觉得自己的四肢百骸都温暖了起来。
那头的环境江屿舟自然也留意到了,皱着眉问:“现在在哪里?”
“村长家里,”傅承掀开泡面的盖子:“进村的路刚通,明天开始和当地的政府部门配合转移村民。”
“你才吃晚饭?”江屿舟心疼得直皱眉,光线不怎么好,可是傅承伸手掀开盖子的时候红肿的手指在屏幕光的照射下刺痛江屿舟的眼:“你的手怎么了?冻伤了?”
他的语气紧张又带着着急,傅承笑着哄道:“没事,暖一暖就好了。”
江屿舟没有说话,通讯恢复后,傅承的手机里一下子涌进了数不清的消息,他给段毅打电话汇报了目前的工作进度以及有了段听晚的消息,之后第一时间找到江屿舟的名字。
从出发到现在一整天的时间,江屿舟只发了一条“平安”,没有狂轰乱炸的消息,没有即使打不通也要疯狂打进来的电话,他懂事又识趣,只用短短的两个字,却填满了傅承的心。
傅承给江屿舟回了一条微信,没一会儿,江屿舟的视频就打了过来。
原本准备了一肚子的话,他还想告诉傅承自己给牛牛开了家长会,又把牛牛也接回了家里住,可看到傅承那边的环境,又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心疼几乎淹没了江屿舟,傅承一说话都是哈气,那边的条件究竟有多恶劣,江屿舟无法想象。
傅承能看出他的情绪,哄他:“家里暖气足,如果卧室太热就稍微开点窗,早点睡觉,要多休息。”
江屿舟把不开心都写在脸上,闻言点了点头,傅承低声叫了一句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