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印指尖掐进掌心里,因为,你不长大,就一直是我一个人的小奶狗……
李裕……
温印泪如雨下。
***
李裕醒来的时候已是当日的黄昏前后,睁眼的时候,江之礼在一侧。
“殿下!”江之礼见他终于醒了。
“怀瑾。”李裕轻声,而后转眸环顾四周打量着。
江之礼会意应声,“殿下再歇会儿吧,大夫方才来看过了,殿下的身子从早前开始就未好全,要多休息。殿下宽心,眼下已经安稳了,殿下,我们已经同东山郡王在一处了。”
听到东山郡王几个字,李裕知晓安稳了。
江之礼又道,“殿下,从去年十月到眼下,将近半年时间,殿下终于安稳脱身了,也终于脱离李坦视线,从现在起,就是新的开始。”
江之礼眸间都是喜色。
但李裕却高兴不起来,明显有些压抑,也有些难受,轻嗯一声,而后道,“我要见东山郡王。”
“好。”江之礼应道,“宋将军刚到,东山郡王在和宋将军说话,我去请东山郡王。”
听到宋时遇,李裕又道,“那不必了,让他们先说会儿话。”
东山郡王一定有很多话要问宋时遇。
“好。”江之礼应声。
李裕目光空望着天花板,沉声问道,“安润呢 ?”
忽然听到李裕问起安润,江之礼目光微凝。
李裕转眸看他,“怀瑾,你如实同我说。”
已经是黄昏前后,当有的消息应当都有了,江之礼是认识安润的,早前在京中,就一直是安润同江之礼见面的。
所以李裕才会问起他。
江之礼一向心细,知晓他会问起。
见江之礼垂眸没有应声,李裕轻声道,“安润死了?”
江之礼这才看向他,没有应声,只是颔首。
李裕忽得没说话了。
早前的一幕,成了最后的一幕……
江之礼知晓他难过。
无论是早前在京中查探密道这样的机密之事,还是后来在定州,都一直是安润寸步不离跟着他。
殿下早就同安润熟络。
而他也听宋将军说起,如果不是安润替殿下挡了箭,殿下出不了定州城……
李裕颓然垂眸。
江之礼宽慰道,“殿下能从定州逃出,多大的牺牲都是值得的。”
李裕没有应声,良久,又问道,“温印呢?有温印的消息吗?”
江之礼知晓他会问,也如实道,“还没有,还在打听夫人的消息,眼下城中戒严,贸然打听不了。已经让人联系伍家树了,就看眼下定州城内有没有特殊之处,应当很快会有夫人的消息。”
“好。”李裕声音很轻,也带着疲惫,“怀瑾,我想自己待会儿。”
江之礼会意,“怀瑾告退。”
……
等江之礼推开屋门,出了苑中,洛铭跃凑近,好奇问,“殿下了?”
这些人你,同太子最不熟悉的就是她,但同太子最熟悉的,应当是江之礼,她也只认识江之礼,所以只找江之礼打听。
江之礼驻足,温声道,“不太好。”
江之礼想了想,又道,“不是人不太好,是心情不好。”
洛铭跃诧异,“可是,殿下不都顺利逃出来了吗?也按照既定的,让李坦的人以为殿下假死了?”
洛铭跃不明白其中究竟。
江之礼轻声道,“殿下是逃出来了,但这一趟死了很多人,京中的禁军,还有这些时候一直跟着殿下的安润,还有夫人也困在定州城,殿下担心。”
洛铭跃眨了眨眼,没说话了。
江之礼看她。
洛铭跃双手背在身后,诧异道,“做什么?”
江之礼奈何,“洛铭跃,你好像头一次没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