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翔对陆琰娶的媳妇儿格外好奇,偷偷地瞥了两眼,人正埋头扎在陆琰胸膛上,这会儿夜色朦胧,乌漆嘛黑地看不清正脸。
“晕船,睡了。”
林翔跟船员聊了几句,结果听人说,陆琰这媳妇儿在船上睡了一天。
他心想陆哥这媳妇儿可真能睡。
据说陆琰也在舱室里陪了他媳妇儿一天。
林翔也是刚新婚不久,跟媳妇儿如胶似漆了几天,他挠了下后脑勺,突然想到了什么,神色古怪看了陆琰一眼:
——看你小子浓眉大眼,该不会做了什么禽兽事?
都是过来人,都是新婚,林翔在陆琰的肩膀上拍了下,咧开嘴嘿嘿嘿……
陆琰:“嘿什么嘿,莫名其妙。”
陆琰懒得搭理他。
徒留林翔独自在原地揉下巴,这陆琰明明都结婚了,反应怎么还跟个木墩子一样呢?
秦柔起了个大早,睡觉前还在船上,睡醒时都下船了,估计是陆琰抱她下来的,想起自己昨晚上做的梦,她的耳根都红了,恨不得像鸵鸟一样缩着不出来。
偏生陆琰让她早点收拾好,他们马上又要出发了。
一听说还要坐车,秦柔险些泪崩。
这是多么漫长的旅程啊!!!
吃了早饭跟陆琰以及两个孩子挤上了军用大卡车,一路颠簸六七个小时,秦柔已经没兴趣看什么妖娆椰林风光海景了,抵达鹿城时整个人如梦似幻,骨头架子都快散了。
“到了?”再不到,秦柔是真的想哭了。
火车,船,卡车……还要换多少交通工具?
这一趟过来,就跟古代书生进京赶考似的。
“到了。”陆琰给了她一个准确的回答。
下午三点半左右开过基地大门口,陆琰先下车办事,秦柔带着两孩子随车转去家属院。
今天天气不错,太阳并不大,舒适的海风吹在脸侧,似乎能带走所有的疲惫。
远远的两排高大椰子树,天色格外蓝,云层格外漂亮,白云色泽干净,一整团在空中,如同一团细腻的奶油。
秦柔深深吸了一口气,新鲜的空气吸进肺里,排出了所有浊气,她由衷地感慨:空气好棒!
——度假胜地!
姜大队长的媳妇儿杨玉凤古道热心肠,更爱八卦看戏,听说有新家属到了,主动来帮忙。
家属院门口还有两人站岗,几个年轻的小战士帮忙卸行李,搬去家属院的小运输车上。
杨玉凤见秦柔的脸色,好奇道:“你也是咱西北那边来的?”
一般从爱卷沙尘暴的地方来到这里的,都比较喜欢这里的空气,不干不燥,吃不到一嘴的沙子,不卡喉咙,舒服的很。
没到这里前,也不曾想到还有这么清新干净的空气。
“我滨城来的,老家川湘交界。”
“是吗?怪不得生得真水灵。”
杨玉凤心想这新来的家属生得真漂亮,估计是个城里来的姑娘,这两年来基地建设,别的地方调来了不少人马,家属也多了起来。
军官们带来的媳妇儿千奇百怪的都有,娇气型的,踏实过日子型的,各种类型的都有,不过大概就分作这两类。
杨玉凤把秦柔判定为娇气型的。
在这两大类中,也就娇气型的新家属最有乐子看,她们最会整幺蛾子,刚来那几个月,总要闹点新鲜事让大伙瞧瞧。
踏实过日子型的比较能吃苦,容易满足现有环境,她们闹不出别的事,也就是追娃打娃骂丈夫之类的,更容易出苦情戏。
琼州岛的气候风光比较奇特,特别喜欢的,类似杨玉凤,恨不得把老家的老爹老娘一起带过来享福;而不喜欢的,那是一天都待不下去,好些家属没待满一个月,早就坐船跑了。
娇气型家属很多是年轻军官的配偶,没吃过什么苦,对很多事情都接受不了。
这个地没有沙尘暴,却有频繁的台风,每年的四月到十月,尤其是这两年,本地人都说是台风最频繁的年份,那狂风骤雨,大水漫灌,能把人给吓死。
在家里窝到台风走了,一出门,树也不知道倒了多少,电线杆也倒了,前儿个还压死了人,危险得很,就有家属受不了离开了。
除了这些,琼州岛上一年都湿热,大虫子啊蜈蚣大蜗牛啊长得肥,也够那些娇气媳妇喝一壶的了。
这里家属院的条件还不错,不少人刚来都喜欢,之后从喜欢变崩溃。
杨玉凤面上不显,暗中看戏,她觉得秦柔这个新家属看着妖妖娆娆娇娇气气的,准得闹出不少事。
陆琰被分配到的房子是一栋两层小楼,白墙红顶,带院子,二楼有个小露台,边上还有三棵高大的椰子树,很是漂亮,远远的瞧着跟小别墅似的,秦柔一看就喜欢上了。
通了电,这一排家属房还接了自来水,只不过自来水没进屋,而是每家院子里有个小水龙头。
不用去外面打水,秦柔对这点很满意,自家院子里有水很不错了。
杨玉凤这时却故作犹豫出声道:“你要不要换个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