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华醒得很早,没有杂事,她便在门口整一整凌乱丛生的野草。早间清透的阳光透过树叶间隙照在身上,驱散彻夜春寒。
远处有人声,瑶华抬头去看,竟是刘得福亲自来了。
她便要撂下花锄回屋子里,那边曲折小径上刘得福微胖的身子一扭,发现了她,急急忙忙叫她:“玉楼!玉楼!”
她自然不好再溜。
她福了福身,甜甜叫了声“刘公公”,刘得福喘着气:“你跑什么?”
他打量着瑶华,这小丫头面色白里透红,哪里像自己徒弟说的什么病得起不来了,——都什么鬼话。
但刘得福脸上仍笑着,和蔼慈祥,“玉楼,”他语重心长,“也该回去当差了吧?咱家瞧你这也没什么毛病;你可要知道,欺君……”
瑶华心底一嗤,面上却作得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来,抬手抹泪:“刘公公,奴婢当真是病了。咳咳……还没,还没好。况且……况且……奴婢那天,确确实实吓坏了。到现在,直到现在都还……”
她演技精进了些,眼泪说掉就掉,饶是老油条如刘得福,也不免因此“哎哟”一声,脸上神情犹豫,“唉,陛下亲自过问,咱家也没有办法。”
刘得福当然也后悔,当时怎么就同意了玉楼那个荒唐要求,去乱葬岗?乱葬岗是她这御前侍奉的宫女去的地方么?
这时,他身后的老太医终于也喘着大气跟上来,“刘、刘公公,慢些,慢些……老夫一把老骨头了——”
瑶华一愣,这是……把太医院的太医都请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