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吏部司任郎中,掌管文官阶品、朝集、禄赐、告身假、选补流外官这些事时,也还算公正。其实他这个职位关系着不少官员的前途,妥妥的肥差,不少人找关系塞银子,他要么婉拒,要么找关系推脱,滑不溜秋的几乎没落下什么大的把柄。】
【真是好复杂的一个人,既有让人诟病的一面,又有让人敬重的一面。】
本来大家对郭羽兴的印象已经跌到了谷底,可现在听说他为官的这些事,又觉这个人也
依譁
有不少可取之处。
至少他拍主考官马屁也好,母亲死了秘不发丧也好,虽然利己,但都不是损人的事。
曹胜脸上都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
这都什么人啊,他是要利用“不孝”这顶帽子将他拉下来呢,还是不拉下来呢?真是让人难以抉择。
天衡帝眼底也浮现出几分兴味,这个郭羽兴有点意思。
郭羽兴老底都被掀了,苦着一张脸欲哭无泪。
本以为就该到头了,谁知唐诗又絮絮叨叨地八了起来。
【哎,不过相较于郭羽兴这种不损人的官迷做派,那个主考官的行为就很一言难尽了。】
【遇上他的考生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曹胜立马来了精神,这一听就有瓜啊。要是郭羽兴跟主考官干了不法的事,别怪他落井下石。他双目炯炯有神,竖耳倾听。
【每次阅卷,但凡考卷中出现他祖宗的名讳表字,他都要站起来正衣冠行大礼,以示对先人的尊重和孝道。】
【这就算了,毕竟是个人行为,虽然奇怪了点但也没妨碍到他人。】
【但行了礼他就把考卷放到一边,直接淘汰了。】
【考生们心里肯定日了狗。十年寒窗苦读,就因为考卷上有个跟主考官某个祖宗名讳相同的字就被淘汰,还有没有天理了?】
【后来考生们没辙,但凡是他担任主考官,立马将他父亲祖父曾祖父高祖父天祖父……往前数十几辈的名讳表字打听得清清楚楚,背得滚瓜烂熟,就怕犯了他的忌讳。】
【皇帝都没他这么霸道吧。】
皇室还真没有这么夸张,顶多是避讳从开国起历代皇帝的名讳。算下来,很多王朝都没能传承十几代,当然也不用往上避讳那么远了。
曹胜是秘书监,主管书籍资料,是个爱书爱才之人。
听到这事,气得脸都绿了。
既能做主考官,必定也是一步一步考中进士入朝为官的,当深知考生读书之艰辛才对,岂能因为一己之私就做出这等毁人前程的事。
太荒谬了。
天衡帝的脸色也阴沉了下来。这种以个人喜好避讳来断他人前途的行为,着实可恨。朝廷钦点他做主考官是为朝廷选拔人才,而不是为了满足他的一己私欲。
郭羽兴捂脸。
完了,皇上肯定要追究了,座师这官怕是要做到头了。不过福星姑奶奶有句话说得对,他现在肯定要站在座师对立面,座师这个关头因“孝”出事,于他有利。
他都想好一会儿出了宫该从哪里开始行动了。
到底是顾忌宿主和瓜瓜在这,天衡帝没有立即追究,只是板着脸想打发二人,就在此时,太监来传洪国公进宫求见。
天衡帝心情不大好,板着脸说:“让他进来。”
偏殿唐诗一听洪国公这个乐子人来了,立即停止了八卦,看起了现场直播。
洪国公一脸喜色,进门就先给天衡帝行了礼,然后捧着一只粗糙的青花瓷瓶举在头顶。
“皇上圣明,微臣已经找回了祖传的藏宝图,今日微臣特意进宫,进献给皇上。”
唐诗一听藏宝图就激动了。
【好想去南海挖宝,要是能挖个南海一号出来就发了。】
【诶,洪国公不是老早就把这传家宝找回来了吗?怎么今日突然跑进宫献给皇帝。】
【哦,他那个擅长开锁的大孙子回来了啊。朝廷这次做得很不错嘛,东城已经逐步解封了,估计过完年,鼠疫这事就算过去了。】
洪国公听到这些话急了,他好不容易找到机会进宫邀功,怎么能都还没表现,什么都让福星姑奶奶说了呢。
而且福星姑奶奶这口吻哪能表现出他对朝廷的忠心啊。
洪国公连忙说道:“皇上,微臣还有一个请求。”
天衡帝已经猜到了洪国公进宫这一趟绝不止献藏宝图这么简单。
他轻轻点了一下头道:“说吧。”
洪国公乐颠颠地说:“皇上,俺那大孙子不才,有一手开锁的好技能,微臣腆着老脸为他请求一个随船队出发去打捞沉船的活,还请皇上恩准。”
洪国公这算盘打得精。
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尤其是赌瘾这种东西,最难戒掉了。
要把那臭小子留在京城,时日一长,又不知他要整出什么幺蛾子来,索性给他弄个差事,找点事做,等找到了沉船,还能蹭点功劳。
回头洪家有献宝、找宝之功,皇上焉能不赏赐,说不定他们家的爵位又能保两代,延续几十年的富贵了。
但唐诗不看好,她想起海上赌博邮轮、公海赌博娱乐游,因为没了法律的制约,更加的肆无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