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季筠柔也没纠结这点太久,她还得回一趟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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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季氏还是三分天下,季筠柔季幼一派,中立党温氏一派,还有季筠琛一派。
只是季筠琛主张的新能源市场被温氏节节阻拦,人心涣散,前期投入的资金都打了水漂。
公司里时不时有来向季幼投诚的。
季筠琛不服,这次甚至还想搞个大的,组织股东大会,继续砍其他产业为自己铺路。
这次季筠柔来就是为了和季筠琛好好谈谈的。
他的办公室不似以往阳光明媚,显得有些阴郁。
空旷的室内,唯他孤身一人双手合十杵着额头,靠坐在沙发椅上,更有些少年白头的迹象。
季筠柔关上门,看着自己这个年少时无比爱戴的哥哥。
“季筠琛,你非要把季氏毁了吗?”
听到她的声音,季筠琛恍然清醒,他抬起布满红血丝的眼,怔怔地看着她。
“来看我笑话的?”
“季筠琛你又何必如此偏执阴暗?我为何要看你的笑话?”季筠柔走到桌前,半撑着桌面,睥睨他,“以前的你阳光开朗,对人对事谦和有礼,谁见你不夸一句,为何现在却变成这样。”
季筠琛也撑着自己站起来,眉目眷恋地看着这个从小护到大的妹妹:“可我一直都是这样,谦和有礼是伪装,自私、控制欲强的禽兽才是我……你看,你并没有很了解我。”
季筠柔少年时期,在家里住的情况也不算多,和季筠琛的交流也少之又少,只是这个哥哥长久如一地对她好,她就以为他没变。
但就是有那样一句话——
那个人就在你身边,上一秒你或许还觉得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好的人,但下一秒,这个人就会变得与你对面不识。
“你这样下去,很有可能涉嫌经济罪,会去坐牢的。”季筠柔实在不想看他最后的下场是这样,再怎么,这也是个给自己很多温暖和保护的哥哥。
“所以季筠柔,如果我放下这一切,你就能离开温砚白吗?我不求别的了,我只求家人都回到我身边。就算我们做不成夫妻,也可以做一家人。”
“季筠琛,没有这样的,当初是你害了爸爸,要和季家分家,针对姑姑,你还暗杀我……你做的这一切,不可能被当作没有发生过。”
季筠琛苦笑着含泪看她:“所以筠柔你看,我回不去了的,我只能离你越来越远。”
“季筠琛,你告诉我,你为何会变成现在这样。”
问出这个问题后,季筠柔也不免含泪。
因为季筠琛是她失忆那会,第一个见到的亲人,是在那时候万念俱灰之下,第一个给了自己爱的亲人。
季筠琛垂首无奈,选择坦白:“因为父亲说,你可以是温择陌的,可以是温砚白的,但绝对不会是我的。”
季筠柔愣怔了下。
“我好像永远不配被爱,甚至都无法选择谁去爱。好像永远不会有真心待我的家人。那我不要了,什么都不要了,我只要钱权,到时候自会有人来爱我,无论是真情还是假意。”
看到他越发阴鸷的神情,季筠柔无意再多说什么,只坚定道:“无论你想要什么。但你若想毁季氏,纯属做梦。”
说完这句话,她转身离开。
室内又只剩下季筠琛一人陷在阴影里,如旧孤寂,不得救赎。
——
温家的这场宴会,自温老太太从香岛过来那天,便经常上热门,也成为景城许多豪门都想挤进去的酒宴。
所有人都在猜测,温家会在这天宣布少奶奶的身份。
就算不宣布,大家也都能凭借到场的人知道未来的温家少夫人会是谁。
一场笼罩在景城上空的迷云终于要被拨开了。季筠柔是一早就到了的。
别人在大厅里觥筹交错,她穿着温砚白挑的礼服和高跟鞋,窝在季姩的房间里和她一起搭积木。
“妈咪,你现在好像仙女,daddy见了一定更爱你了。”说着话,季姩挪着屁屁过去和季筠柔贴贴。
季筠柔从小到大得到的夸赞不少,但每次都被女儿撩得脸颊红透,于是她伸手点点女儿的鼻尖:“你这小孩,哪学的这些啊。”
“daddy教的,他说以后他不在,一定要把他的话经常对你说。”
“你daddy为什么会不在啊?”季筠柔漫不经心地问着,但她又觉得或许是自己女儿脑洞开大了,或是电视剧看多了,“你daddy就算不在我们身边,他也会用尽他的办法,让我们感受到彼此的存在。”
“可是daddy跟宝宝说,他要去很远很远的地方……”
这时,季姩的房门被人突然推开,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只见温镜姝穿着蓬蓬裙走来,她笑靥明媚又带了点暧丿昧:“嫂子,宴会开始了,据说今天我大哥要宣布很重要的事。”
“很重要的事?”季筠柔呼吸不自觉收紧。
温镜姝用肩膀顶了顶季筠柔:“你说我哥会不会跟你当众求婚啊。”
“应该不会吧……”之前都没有这个迹象。
不过季筠柔心里又带了点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