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有吗?”
周晋辰察觉到自己的呼吸热起来。
简静把头摇得更厉害,“不能有,不好有。”
“为什么?”
简静答道,“结婚前讲好的,我不干涉你的生活,你也不管我怎么疯。要是有了,还怎么搞得了啊?会乱套。”
周晋辰深深吸口气,“这你放心,我还是不会管你的。”
不就是三五不时的不见人影吗?有什么难的?他大可以去找她,她到哪儿,他就追过去。
但简静说,“但我不行。我这人好小气的。”
周晋辰好笑道,“怎么小气了?”
简静偏着头瞧他,周晋辰清俊得凶横,天生一副好骨相。
她轻轻笑起来,“甚至不喜欢你和别的女人说话。但我不想自己那样,一点台面都上不了。”
一想到有那么多人追过他,背后肖想他,没准还往他身上靠过去,找尽理由和他套近乎,简静就觉得生气!
但关于这些,她一个字都不想说,提也不曾提。
周晋辰手搭在腰上,坠进她一双含情眼里,像要从里头开出一朵半支春欲放的杏花来,他眉弓低垂,指骨挣得发青。
这段一醉一醒的对话,进行到这个地步,那股密密的、酸而胀的燥意从胸口长起来,枝蔓伸展到全身。
周晋辰拿了水回来,他手伸到她背上,轻拍了下,“坐起来,先把水喝了。”
简静单手撑沙发,稍微向上抬起一点身体,另一只手去接杯子,说声谢谢。
周晋辰坐在一边看着她喝完,喉结随着她吞咽的动作,从上到下滑动。
她喝完水,神志仿佛清明了几分,挣扎要起身。
“去哪儿?”周晋辰问。
简静木木地往前走,“去楼上洗澡、睡觉。”
脊背上传来一道温热的力度,她猛地悬空,周晋辰把她抱了起来。
简静眼眸虚阖,“放下,我自己能走。”
周晋辰觉得不解,沉着脸,“你为什么总在跟我逞能?”
简静别开脸,错开他的质问,小声说,“我和不喜欢的人都这样。”
又是这句不中听的不喜欢!
周晋辰因为这句话烦了整夜,此刻也赌气起来,“那我就再让你更不喜欢一点。”
他说完,脚步也走到了卧室门口,他把简静放到床上,没等她反应过来,柔而烈的吻就一串接一串的落下来。周晋辰挑开她的舌关搅进去,蛮不讲理,把她的声音都撞回喉咙里。
简静微张着唇,被周晋辰吮起来的、裹不住的津液从嘴角渗出来,她被一股力道迫得仰起脸,迎合着他吻得更深,四肢也软,推拒倒像是做戏,手腕被向上反折,整个人变成半瘫在他的身上,后背被周晋辰暄和的胸口紧贴着。
周晋辰把她的脸扳过来吻,宽大的手掌绕到前面,摩挲着她的手臂。
他轻咬她的耳垂,那一道急切得想要完全占领她的荒芜感,逼着他想要用力咬破她的血肉,一起咬碎他的欲望。
但周晋辰又怕她疼,并不敢真的用力。
简静收紧了双腿,脚尖绷着,把身下的床单蹭皱,一股难言的瘾头勾着她,叫她无计可施。
周晋辰将她翻了个身,温柔地在她舌面轻轻绕了一圈,像猫尾扫过她心上似的那么痒。
“你看你。”
周晋辰面色平常的,声音也冷清。
他的唇贴上她红如云霞的脸颊,“总是口不应心。”
简静几乎崩溃,她瞳孔因过分刺激而剧烈收缩,只知道睁大了眼睛看着周晋辰,他们的呼吸越来越近。
卧室里的金珐琅榴花座钟滴答响着,指针一点点走过去,直到孤山一片残月都已坠进云端,蹚过霜冬里的清梦,化作一片淋淋漓漓的湿冷雾气,凝滞在浴室被昧欲晕染的墙面上。
后来他亲她的唇,“叫我。”
简静轻轻地说,“老周。”
“不是这个。”
她又说,“周晋辰。”
周晋辰拨开她被汗湿的额发,“还不对。”
“老公。”
简静终于找到合他心意的标准答案。
她端和的音调,自动摒弃了往日的字正腔圆,分不清平仄,像是烈火滚油里,钝刀慢刃中溅出、割断的慈悲声,娇柔,绵软,带着烟火气。
周晋辰听后头顶一麻,浑浑噩噩地去吻她,死死把她往浴室那面宽大的镜子上推,头顶沐着柔和的浴灯,照见他因失控而疯癫的神色。
他也像是跌到了镜子里,跌到另一个没有时间、没有尽头的世界里,手碰到冰冷的镜面,凉得像兜头浇下了一盆冷雪,却把心烧得发颤发烫,手腕都微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