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没来,你是打算把他俩在这儿揍一顿吗?”谢知远像是看穿了许炎夏的心思,直言不讳道。
显然,他听见了他们一部分的对话。
许炎夏黑着脸将谢知远的手拍开,回到水池前,将袖子微微往上撸,拧开水龙头,用手接水往脸上扑,最后抹了把脸看了眼镜中的自己,见谢知远还在,回答了他刚刚的问题,“与你无关。”
许炎夏甩了把手上的水,转身走了出去,折返回到了朱宴欢的办公室。
他看着坐在办公桌前认真工作的朱宴欢,就想到厕所门口那两张臭嘴,烦躁的“啧”了一声。
这声在静谧的室内格外明显。
“谁惹你了?”朱宴欢头也不抬。
“没什么,碰到两个垃圾。”许炎夏满脸不悦的走到沙发前坐下,拿出手机,没一会儿门被人敲响。
“宴欢。”是谢知远的声音。
“进。”朱宴欢手里翻着资料应了声。
谢知远推门走了进来,一眼便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许炎夏,虽然早就料到他会在这儿,但那双眼睛扫过来,谢知远还是不由得愣了一下。
“有事儿?”
朱宴欢抬头,两指间掐着笔,手肘搭在桌上,掌心向下,像是没了骨头般垂挂着。
“是有点,他没跟你说?”谢知远意有所指的看向许炎夏。
“嗯?”朱宴欢不明所以,顺着他的目光也向许炎夏看去。
第26章 记得常来
“有什么好说的。”许炎夏掀了下眼皮,继续若无其事地看手机,实际上,注意力没怎么放在手机上,耳朵一直偷摸听着呢。
“他就是你那个男朋友?”谢知远边走边问,坐到了单张的沙发上。
见朱宴欢点头,也不藏着掖着了,“你这新交的男朋友还挺护犊,在厕所门口听见有人拿你开腔,立刻就上去了,那语气凶的要命。”
朱宴欢挑眉,并不觉得意外。
她第一次跟许炎夏接触过后就知道这人脾气不大好。
把他惹毛了可讨不到一点好。
“他就那样。”朱宴欢似是无奈,“正好你来了,跟你提一嘴,比赛那事儿沛颜不感兴趣,你就把我的资料提上去就好。”
“行,对了,之前讨论的那个男款高奢,甲方改了时间,打算年后再推进,方案什么的可以慢慢来。”
“跟策划组的人说了吗?”
“说过了。”话落,像是想到了什么,轻笑了下,“那帮人还顺便跟我抱怨从你这过方案太难。”
工作室的设计部和策划组提交的设计和方案都是直通朱宴欢的办公桌,火倒是几乎没发过,但被打回去的废稿和废案成堆。
朱宴欢失笑,应道:“嗯,他们说的对。”
“行了,我先出去了。”谢知远站了起来,余光瞥了许炎夏一眼,推开门离开了办公室。
“听你们这意思,垃圾话没少听?”谢知远走后,许炎夏开口问道。
“这又不是什么稀罕事儿,嘴长别人身上,堵不住的。”朱宴欢低下头翻着手里的资料,语气毫不在意。
许炎夏的目光暗了暗。
不论是何种的生存环境,有些恶意来的就是很奇怪。
他们善妒,习惯伪装,背地里热衷于诋毁,而话题的主人公会被无端的扣上帽子,原因可能是因为你今天跟她涂了一样的口红色号,无意间无视了他的一句话,或者,你的恋人比他们的要优秀,比他们本人要出众,这些都会成为他们攻击你的理由。
学人精、自视清高、走了狗屎运等等标签接踵而至。
他们不会希望你比自己要过的好。
当他们站在金字塔的顶端时,倡导着人人平等,人外有人时,同样的姿态却被他们理解为上位者对自己的怜悯。
这样的行为稀松平常,已然成为了生活的一部分。
到了下班的点,朱宴欢将桌上的文件收拾好,许炎夏也从沙发上站起身,顺手将她的外套拿在手里,跟在朱宴欢身后离开了办公室。
走过大门时,前台叫住了她。
“朱总,您的花。”
朱宴欢脚步一顿,疑惑地朝前台看去,许炎夏紧抿着唇,脊背紧绷。
前台从桌上拿起一束白玫瑰朝朱宴欢递了过去,这花是掐着下班的点送的,也省的前台特地跑一趟。
朱宴欢接过只瞥了一眼,看着前台问道:“有说是谁送的吗?”
只见前台摇头,“没有,是外卖送来的。”
朱宴欢又看向许炎夏,“你送的?”
许炎夏看了眼那束花,眼底满是嘲讽,“不是。”
话音刚落,朱宴欢直接把花接过扔进了门口的垃圾桶里,“那之后你也别送了。”说完向前台吩咐道:“以后这种来路不明的花随你怎么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