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观天门主主动出手, 他也不会没眼力地说不用。
倒是观天门主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这位看外貌比掌教还年轻的无暇境修者笑道:“老夫也不过结个善缘罢了。”
掌教扫过乔颜,谦虚道:“我替师弟谢谢您。”
“连兄误会了。”观天掌教却摇头微笑:“我观其天象,驱仙门后继有人,若能渡过此次危难,必是一飞冲天之势,这位小友虽性子有些桀骜,心地倒不坏,有容人之量,未来,是年轻人的天下了。”
乔颜在他们身后听得都有些惊了。
这老头、不,这位前辈好特么厉害。
他的意思不是想交好仙羽道君,而是想交好她本人,那句‘后继有人’明显就是说掌教想培养她为继承人的事,而且说她性子桀骜,但有容人之量也很对,乔颜觉得自己性格不算太好,要说争霸的野心也不是没有,但只要不主动招惹她,她绝不是赶尽杀绝之人。
驱仙门现在只有仙羽道君一个无暇,但未来就不好说了,至少乔颜觉得自己也能行,掌教其实也有晋升的希望,还有大师兄二师兄等同门,她不敢保证,但她觉得不是完全不可能的。
如果以后她真的掌权了,那时候驱仙门绝对会成为仙灵界最强大的仙门,观天门和她交好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
这些东西如果都是他从天象上看出来的,乔颜只能说这位前辈有点东西,毕竟现在的情况是驱仙门处于危险中。
向来能观命的人物都不简单。
她忍不住凑上前,好奇道:“前辈,您会看面相或者手相吗?能帮我看看我未来能不能晋升无瑕吗?”
掌教脸色一黑:“不得无礼。”
他突然后悔了之前的决定,这小子真给他丢人。
倒是观天门主敦厚笑道:“无妨,小友也是赤子之心,没什么不好。只是小友这一问我可答不了。”
乔颜有些可惜,但心下一想,观天门主要是这么厉害,观天门早就称霸仙灵界了。
几人聊了两句,气氛还算松缓,交战的两位强者就没他们这么悠闲了。
夏侯桀看得出是拿出了全力。
那位天邪子据观天掌教说也是一位绝顶天骄,陛下虽然从前比他更强,可他如今只恢复到无暇中期,能和无暇高期对战已是难得,许多手段都是乔颜以前没见过的。
但她也能看得出来,陛下好像有些落于下风。
周围无数宗门势力观战,此刻皆一片静默,而在这静默中,又有许多人蠢蠢欲动。
驱仙门这一方其实不止夏侯桀一位无暇强者,但乔颜和掌教都不敢让他们一起上的原因就是因为青玉宗那边也有援手。
规则之内,是两人对战定胜负,规则之外只会对驱仙门更加不利。
夏侯桀和天邪子短短时间已经交战了上千招,掌教也只和观天门主聊了几句便停下,时刻注意着场中情形。
但越看他眉间皱得越紧。
不过片刻,连乔颜都看出来了。
她也紧紧皱着眉头,低声问掌教:“师伯,夏侯桀是不是有些不敌?我瞧着他好像落于下风了。”
“夏侯桀毕竟境界要低一个等级,能与天邪子战成这样,说实话已经出乎我的意料了,上古强者确实有许多过人之处。”掌教也低声回她:“他是有些落于下风,但我看那天邪子也杀不了他,对我们来说是好事。”
“这位陛下确实很强。”
观天门主则道:“若同阶而战,天邪子不是他的对手。”
乔颜闻此喜道:“那这么说,今天没什么事了?”
就算赢不了天邪子,不输也行啊,只要有人能抗衡天邪子,其他宗门就不敢异动,因为驱仙门这边还有一位仙羽道君,那也是一位可以盖亚同代的人物,对于驱仙门来说,只要能维持这样的状态就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乔颜之前做的谋划便不算白费。
“若仅仅只是如此,的确没什么事了。”
观天门说着这话,眉宇却没有舒展。
乔颜便又问:“您的意思是?”
“其实我也不确定天邪子会不会用。”
观天门主语气有些低沉:“天邪子不是这个时代的人,认识他的人大多都已陨落了,恐怕没几个人知道,他有一门极厉害的秘术,名为‘燃血’,一旦使用,他的实力会增加五成,那时候,这位陛下就不是对手了,一旦他斩杀了夏侯陛下,此地无人可再挡他。”
“增加五成?”乔颜吸气道:“他已经是无暇高期了,再加五成岂不是接近无暇巅峰了?”
“无暇巅峰不至于,但无暇境每一阶差距都很巨大,你要知道,天邪子本身就是能越阶而战的天骄,就如这个时代你的师尊一样。”
“那前辈说不知道他会不会用是什么意思?”
乔颜敏锐地把握到了最重点。有能制胜的秘术谁会不用?除非那秘术要付出沉重的代价。
观天门主的话也没让乔颜失望。
“‘燃血’是一门极强的秘术,境界越低能提升的境界就越高,但即便是无暇高期,也能为他增加如此多的战力,但这门秘术天邪子不常用,我也是一次偶然才得知,这秘术与寻常燃烧气血不一样,它需要燃烧的是寿元。”
观天门主眸光深邃,声音娓娓道来:“天邪子已经活了许多许多年,久到当时的同代大多已经陨落,寿元对我们这样的修者来说无比重要,他未必会为了这一场战斗燃烧,若那样,则是我们的机会。”
正所谓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如果没有观天门主,乔颜他们对于这样的隐秘估计都是两眼一抹黑,但有了观天门主,他们对青玉宗这位老祖就有了不少了解,甚至能预测到他接下来的举动。
若按照他的话来说,天邪子用上这种秘术的可能非常小,因为他的寿元本就不长了。
乔颜稍稍放下了心,继续观战。
两位无暇境从阳光正好战斗到光线变得橘黄,天边云彩变多,但场中围观之人却没有丝毫不耐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