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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亡地罗曼史 第34节(1 / 2)

展慎之看着他,不承认也不否认,乔抒白只好自说自话:“你不喜欢的话,我就劝安德烈把网站关掉。就算他不关,我也不会再参与了。好不好?”

“随便你。”展慎之表情总算缓和了些。

乔抒白拉拉他的手,轻声求他:“展哥,你别这样,我好不容易才能见你一面,就不要给我脸色看了吧。我也知道做这些不好,但是我以前太缺钱了,所以有什么能赚钱,我都忍不住想赚点……我以后不会这样了。”

可能是他的模样很可怜,展慎之没把他的手甩开,但没有完全被哄好,冷冷地说:“赚钱可以用别的方法,安德烈·李斯特头脑不正常,把你也带偏了。”

乔抒白当然不敢说这其实是他自己的主意,抓紧展慎之的手,靠在他肩膀上:“展哥,我们在一起,不要聊别人了。”又抬头亲展慎之的下巴:“好不想和你分开,你肯定不懂吧。”

展慎之站得有点僵硬,乔抒白不知道他是觉得不自在,还是不喜欢,就不敢太过分,亲了他几下,刚后退,展慎之低头,扣着他的腰,把他拽回去,吻了他的双唇。

展慎之接吻像抄答案,生硬又强硬,但是吻了很久,久得乔抒白下唇都被他咬疼了,他才松开,解释:“今天有午餐安排,必须回去。下周尽量抽时间给你。”

“我知道的,你要是太忙,也不用勉强。”乔抒白用力地抱了他一下,松开了。

从行政酒店出来,乔抒白去看了看电影院的工地。

老板娘给他煮了汤喝,喝了半碗,他接到廖远山的电话,要他去厂区取货。

乔抒白领着车队,来到劳工体制造三厂,廖远山先把他带到了车间边的小休息室,给他一张新的地图:“何总的新客户。”

乔抒白仔细一看,运送的终点竟然在新教民区内,皱起眉头:“可以去吗?这不是霖哥的地盘?”

“没办法,”廖远山叹了口气,“何总交代的。他放出风,说运货的和展警督有点关系,想赌一把陈霖不敢动你。”

乔抒白瞠目结舌:“那他敢动的话,我怎么办?”

廖远山爱莫能助地拍拍他的肩膀:“那就给展警督打个电话吧。”

何褚应该只是想探探陈霖的胆量,怕有太多损失,乔抒白第一次去新教民区,所运的货量并不大。

乔抒白带了两个保镖型劳工体、两个下属,开车越过了与新教民区之间的区域线。

客户就住在区域边缘,乔抒白忐忑地卸下货,不敢久留,上车心急火燎往回赶。一直回到货车仓库,也没碰见阻碍,才放下心,给廖远山报了平安。

次日开会,何褚对乔抒白十分满意,问乔抒白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

恰巧乔抒白运输队的一个下属生了重病,他便趁机要人,终于把劳森从俱乐部接了出来,放在了运输队里。

乔抒白原以为自己去新教民区的次数不会太频繁,没想到接着整整一周,何褚几乎每天都逼他往新教民区跑,像要把以前错失的客户全都重新捞回来。

乔抒白每天和展慎之打电话前,都想好了,得把这事儿告诉他,到最后却总是没说。

周六下午,又要送货,乔抒白带着劳森,从廖远山那接了东西,往新教民区去。

这次的货品,是十来个小箱子,乔抒白怀疑是武器,但箱子上密密麻麻贴着智能封条,会读取指纹,乔抒白不敢打开看。

一路上,劳森虽然没再动手动脚地骚扰他,嘴却停不下来,问东问西,聊这聊那,逼得乔抒白戴上了降噪耳机,打开媒体软件,浏览今日新闻,拒绝回答一切问题。

展慎之最近总是占据媒体版面,乔抒白见怪不怪地翻看着,忽然看见角落的娱乐版有一行字:【展警督为慈善基金拍卖晚餐,富家女竞拍成功】。

乔抒白还没反应过来,已经点开了那条链接,新闻里写,据有关人士透露,昨晚下都会区举办的某场慈善基金晚会上,展警督大方地答应了基金管理者的请求,拍卖出与自己共进晚餐的机会。

现场竞拍气氛火热,最后由富宾恩家的大小姐拍得了这一次机会。

新闻里还有两人各自的照片,乔抒白扫了一眼,又回忆昨晚展慎之和他的通话,并没有出现任何有关晚餐拍卖的话题。

展慎之对自己的生活总是谈得很少,只说下周可能有空见面,问乔抒白一天做了什么,倒是问得详细,好像乔抒白做每一件事都要经过他批准一样。

乔抒白关了新闻,又重新打开,看着短短的几行字,变得非常烦躁,心里很在意,但是更讨厌自己这么在意。

他现在不缺钱,若不是没有资格参加这些上流社会的募捐会,他也想花钱去竞拍展警督的晚餐约会,不让任何别人拍到。

展慎之没和他提起这件事,也让乔抒白在乎得要命,想给展慎之发消息,装几句可怜,甚至在脑袋里幻想,如果装作委屈地责问他,到底为什么瞒着自己,展慎之会有什么反应。

会慌乱吗,还是觉得乔抒白矫情、小气,管得太宽。

【展哥,你要和别人吃晚餐吗?】乔抒白很想这么发。

或者轻松一点,就说:【我也想要获得和展警督共进晚餐的机会。】

但目的地快到了,他没时间了。

乔抒白浮躁地把手机收起来,刚摘下一只耳机,耳边突地传来“轰”的一声,还来不及做任何反应,头便像被狠撞了似的甩向右边,眼前窗外的道路诡异地旋转起来——正在高速行进的货车被不知什么撞得侧翻了,乔抒白身体被从座位上稍稍抛起,然后重重摔了下来,右手手臂撞在车门上。

全身钻心刻骨地疼着,乔抒白头晕得睁不开眼,耳朵嗡嗡蜂鸣,瞥见碎裂的挡风玻璃前,出现了一双黑色的靴子。

第44章 意外(二)

一双手粗暴地拎着乔抒白的手臂,把他从货车里拖拽出来,往他头上套了黑色罩布,绑起手,推进一台车里。

他们只带走了乔抒白,将倒在一旁,不知是死是活的劳森留在原地。

车颠簸地开了十几分钟,停了下来,那双手又将乔抒白从车里推出去,扯着他摇摇晃晃走了一段路,搜遍他的全身,拿走手机,最后把他推到一把椅子上,掀掉他脸上的黑罩。

冰凉的空气涌进鼻腔,乔抒白大口喘着气,胸口剧烈起伏着,怀疑右肱骨可能骨折了,疼得全身麻痹,太阳穴突突直跳。

乔抒白适应了光明,晃着脑袋努力聚焦视线,发现自己身处一间四面是灰墙的房间,大约十平米,墙上挂着编织了新教图案的红红绿绿手工挂毯。

他的对面有一张木椅子,椅上坐着一个人,那人很高,戴着一顶灰色方帽,四肢细长得怪异。

乔抒白从未见过他,但与他视线相交的第一眼,便已识别到了他的身份——新教民区的主事者陈霖。

在所有新教民区的传闻中,对陈霖都有同样的描述:新教神亲手将他凡间的传话人落在了耶茨。只要你见到他,你就会认出他。

现在乔抒白终于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因为陈霖狭窄的面颊,挑高的眉毛,尖细的下巴,红色的嘴唇,看起来正如同一尊活着的新教神的神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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