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眠之脸色爆红,单手抱着被裹得严严实实又黑黢黢的花盆,硬是腾出一只手隔着厚厚的羽绒服拧他好几下。
他穿的不少,肌肉又硬,拧几下跟挠痒痒似的,根本感觉不到什么。
他不要脸,往纪眠之的手边又探了探手臂,口吻正经的不得了,面不改色的张合薄唇,“你现在可以多掐几下,我怕你明天没力气。”
“滚。”
简简单单一个字,乍一听觉得挺高冷的,其实是纪眠之没词骂他了。
两个人一路吵吵闹闹的走出去,老远就看见周莉,纪眠之高兴的挥手,“周姨!这这这!!”
周莉一直死盯着出路口,许是太入神,连人出来了都不知道,她循着声音看过去,眼尾都笑出好几条皱纹,“哎哟我的乖乖,手里拿的什么,江凛怎么不帮你拿着?他人呢?”
刚从看见周莉纪眠之就撇下江凛先过来了,这会听见周莉问江凛,她回了回头,没看见人。
“刚才还在我后面呢。”
“没事没事。”周莉丝毫不在意江凛去哪了,拉过纪眠之的手,和她介绍,“这是孙教授,叫孙阿姨。”
“孙阿姨好。”
孙教授看着唇红齿白的纪眠之亲昵的站在周莉面前心里愈发不是滋味了起来,点点头,温声回,“是眠之吧,先前听周老师夸过好多次,大工程师,人也漂亮,怪不得江凛这么快就求婚了。”
三个人寒暄了一小会,孙教授的儿子出来后他们先行离开。
周莉站在原地东张西望的,“怎么还没见江凛出来?还能走丢了不成,都二十六的人了不能没脑子吧。”
“不能吧。”
话落,推车的滑轮声在身后响起,伴随来的是冰冷冷毫无温度的一声,“妈。”
方才纪眠之从他身边跟脚底抹了油一样溜得飞快,一眨眼人就跑出去了,他自己拎了那么多东西,身边人又很多,根本追不上。
更离谱的是,祸不单行,下台阶的时候纪眠之的行李箱轮子折了,四个轮子掉了三个,寸步难行。无奈之下,江凛只好先把行李放到一边,回去找地勤借了一个行李推车,折腾那么一趟出来的时候人更多了,好不容易挤出来就听见他妈跟他老婆说他坏话。
两人齐齐转身,纪眠之皱眉,“我箱子怎么了?”
江凛脸上是大片的讽刺,指了指鼓鼓囊囊的箱子,“不堪重负,终于报废了。”
“你往里面硬塞进去多少东西你没数了?什么破烂都往里面扔。”
“抱着一盆快死了的花跟宝贝似的。”江凛没好气的说,“妈,我劝不动她,你劝劝她让她赶紧扔了得了。”
周莉站位很坚决,十分袒护纪眠之,“没事,刚才你那孙阿姨就是研究花花草草的,赶明天你跟我去学校,肯定能活。”
纪眠之脆声应,“好嘞。”然后挑衅的看了江凛一眼,典型的那什么仗人势。
江凛眸色暗了暗,暗自磨了磨牙,发誓后天也让她下不了床。
回去的车上,是江凛开车,他妈跟他老婆在后面聊的热火朝天,每一个人理他。
他十分幼稚的用力踩了下油门,结果他妈拍了拍他的肩膀,从他一句都插不上的天里抽了天大的三秒钟让他开慢点。
周莉正看他们俩昨天晚上拍的照片,左滑屏幕的时候看到十指相扣的钻戒照片,撇了撇嘴,伸出自己手上的宝石戒指,小声跟纪眠之吐槽,“他这么有钱怎么这么小气?你看你江叔给我买的。”
“没有吧,江凛给我买了好多戒指呢,都在家里放着呢。”纪眠之替江凛辩解。
江凛微笑,想着他老婆也不是那么忽视他。
周莉一副过来人的口吻劝,“这钻石离柜就贬值了,又不是你付叔叔给你宋姨买的那种没切割过的,让他给你买块好玉,养人又保值。”
“你看你爸送你的那块平安扣,虽然用是你妈镯子剩下的料子打的,那也是极好的,江凛门道多着,让他给你寻摸一块更好的。”
“我那还有江凛他奶奶和外婆给的好东西,等一会回家都给你,反正早晚也是要给你的。”
江凛:“......妈,我不聋。”
车子缓缓驶入,刚停在家门口,锁车的时候,家门突然被推开,江云嵩脸色不太好,手里还拿着打皮刀。
周莉看自己丈夫疲惫不堪的面容,一下想起来自己随口交代的话,试探性的发问,“你今天下班这么早?”
现在才中午,大中午,艳阳高照。
江云嵩咬紧牙根,“你不是让我在家备菜你回来做吗?”
“我后面又说我订了萃华居的饭菜,你没听到吗?”
真没听到这句话的江云嵩默了默,然后转身进了屋,砰的一下关上门,怨气极大。
合着他忙活一上午白忙了。
三个人换好鞋子,周莉跟上江云嵩,被厨房的景象震惊了,菜被备的整整齐齐,海鲜也都处理了个干干净净,排骨都焯好了水放在砂锅里面。
可是她叫了萃华居的八个菜,份量还都不少。
“要不,我们晚上把这些做了?他俩刚下飞机也挺累的,我上午满课,也挺累的。”
忙了一早上,从来没这么仔细洗过菜切过肉的江司令一点都不累呢。
江云嵩皮笑肉不笑,“你觉得呢。”
周莉默了默,扫了一眼壮观的厨房,转身叫江凛,“那什么,阿凛,你给阿珩他们打个电话,中午都别做饭了,都过来吃饭吧。”
“把阿聿和满满一定叫来,会做饭的能搭把手。”
“阿宥,你替我把你奶奶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