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符合你的履历。”韩致远点头,“在外控制恒远董事会,在家控制恒远董事。”
他语气轻描淡写,却摆出和顺态度,俨然就是被她控制的可怜鬼。
楚弗唯被他气笑了,说什么都不肯再跟他搭话,唯恐一不小心就掉进套路。
卧室内,楚弗唯回家就逃进房间,先给梅淑敏发一条消息,简单地寒暄两句。
很快,车里的事又挤进她脑海,要是早知他开门见山,她绝对不会随意试探。
现在陷入进退两难的局面。
失序的心跳让她不好入眠,她洗漱过后就翻来覆去,直到收到某人的消息。
[下次还要接你么?]
[是谁看不上做司机来着。]
[从基层做起来,一步一个脚印,争取早日转正。]
[?]
涎玉斋,楚弗唯一边等待梅淑敏的筹备,一边安排设计部思索新产品。“二十四节气”系列已经走上正轨,为公司源源不断地创造收益。
吴含松和裘净雨同样沾光,近期频繁参加各类公众活动,吸收不少慕名而来的学徒,成为国内赫赫有名的大师。
酒香还怕巷子深,不少非遗传承人主动联络涎玉斋,寻求未来的合作可能性,也想要赶上这波“新国潮”热度。
设计部内,甘姝瑶看清方案,好奇道:“楚总,您希望新品更复杂些吗?不走先前化繁为简的老路?”
“二十四节气”系列主要针对年轻消费者,价格定位不会太高,但工艺要是变得更繁复,无疑就会提升成本。
“我现在想的是,复杂工艺归到传统设计,然后再出一个简化版,提供给通勤的客户。”
楚弗唯解释:“购买重工设计的消费者,可能是佩戴它们来结婚,或者参加重要活动,跟日常生活还是不一样的。”
倘若她成功竞选上董事,跟恒远文娱达成合作,重工精品就用于海外项目,有一两件能撑住场面的就行。
“明白,我们研究一下。”
“这个不用急,可以先构思,等后面再说。”
海城的冬天来得突然,大风呼呼刮过,就是刺骨寒意。
好在小区内温度适宜,楚弗唯从涎玉斋驾车返回,一路都没到户外吹冷风,乘坐电梯直达室内,暖暖和和地抵达家里。
她指纹解锁完,推门看见光亮,正是提前归来的韩致远。他穿着外面的衣服,坐在客厅沙发上,还没更换家居服。
“你刚到?”
“对。”
楚弗唯闻言,回卧室换上家中着装,等她重新来到客厅,看到韩致远仍僵坐着,便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近日,两人都绝口不提感情问题,用忙碌工作来掩盖那晚悸动。
楚弗唯是暂时没有理清,韩致远是老神在在地钓鱼,自从他确认双方无法一刀两断,就呈现足够的耐心,并未逼楚弗唯抉择。
他照旧在她晚归时接送,定期陪她回家看父母,偶尔抽空下厨,做出一桌美餐,堪称二十四孝好丈夫。倘若不是他不时语出惊人,她恐怕要怀疑,没那晚的事了。
但韩致远今天安静得过分,一动不动地坐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楚弗唯心生迷惑,她索性走上去,抬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嗯?”
韩致远抬眼望她,眼眸莫名变得湿润,有种无法聚焦的懵懂。他皮肤白皙,脸颊却涌现红血丝,在寒冷气温中,展现奇怪潮热。
“你脸红个泡泡茶壶。”
楚弗唯见他反应迟钝,又将手往前伸了伸,触及滚烫的呼吸。
他的吐息如蒸汽,火烧般地燎过她,显然是不正常的高温。
这是烧晕了么?
楚弗唯将掌心覆在他额头,被可怕的灼热吓一跳,她又用指尖抚摸他颈侧,果然发现淋巴结微肿,明显是他身体在跟病毒抗争。
韩致远面对她的触碰,丝毫没有抵触之色,甚至歪头贴着她的手掌。他用细腻发烫的皮肤蹭她,一言不发地阖眼,像找寻到降温冰袋,以此排解体内的苦热。
估计他烧断片了,意识都不太清明。
“你病了,回房间。”楚弗唯道,“我叫医生过来。”
韩致远应了一声,夹杂着微弱鼻音,老实被她带走,前往自己卧室。
没过多久,医生接到电话后赶来,给韩致远做了细致检查,又核对检测卡的结果。
“应该是流感,吃完特效药,等退烧就好。”医生道,“您要是不放心,可以回院里就医,但也是观察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