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同当初我消失的那四年,你一直守着我的墓一样。
林观砚叹了口气,转身进了浴室,将毛巾沾了热水,端着盆出来,坐在床边,伸手细细地为江绪擦拭身体。
这些事本不需要他做,江学海财大气粗,给儿子请了好几个护工,甚至给林观砚都请了个保姆,但林观砚不肯用,他更愿意亲自照顾江绪,好能够每天看着他一点点好起来。
“林教授,有人找你。”
门口忽然响起小护士的声音,林观砚转头看了她一眼,淡道:“是江总和江夫人吗?”
小护士摇摇头,“不是,那人说,他姓夏。”
林观砚的手蓦地顿住。
半晌,他才缓缓开口,“夏?”
小护士“嗯”了一声,“是啊,你现在方便吗?可以让他上来吗?”
林观砚张了张嘴,内心激烈挣扎,终归还是艰难地点点头。
有些话,总是要摊开说了才好,否则就会像一棵毒刺一样,一辈子卡在两人心里,得不偿失。
没多久,门口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夏景逸满身狼狈、气喘吁吁地冲进病房,看到林观砚的那一瞬间,不由得愣住了。
“小桉?!”
林观砚怔怔地看着许久未见的夏景逸,他消瘦不少,整个人如同颓废了一般,头发凌乱、胡子拉碴,毫无之前的潇洒帅气,甚至鬓角都有了白发。
林观砚强忍着心底的难过,平静地站起来,“夏师兄。”
“小桉!”夏景逸猛地上前,一把将他紧紧搂在怀中,哭得撕心裂肺,整个胸腔都在震动。
“唔......”林观砚被他这股蛮劲儿勒得喘不过气来,伸手抵在两人中间,鼻尖一阵酸涩:“夏师兄,你这样不好,我们已经分手了。”
话音未落,夏景逸像是被什么刺激了一样,猛地跳起来,大喊道:“没有!小桉,你听我解释,那不是我!”
林观砚错愕地眨眨眼,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我当日在民政局门口等了你整整一天,你都没出现,后来又给我发了消息,说你实在没法说服父母,只能放弃跟我的感情......”
“那不是我!是我爸拿我的手机给你发的!”夏景逸激动地死死箍住林观砚的双臂,双目血红地注视着他的脸,“你信我,小桉......我当日去看望我妈妈,她已经同意了我们的感情,我正准备履行承诺,谁知道被我爸和我爷爷敲晕,随后便被关在了家里,手机和随身物品全被搜了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