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就是,她都快毕业了,却被迫临时更换导师,又延迟了好几个月才毕业,耽误了实习和找工作,招聘高峰早就结束了,以至于季酒只能继续顶着家里的巨大压力,继续往上读博。
说不怪他,那是假的。
犹豫再三,季酒还是忍不住问出心里那个困扰多年的问题,“老师,你当时为什么突然离职啊?我记得你跟我说过,你跟明科大的合同要到年底才到期啊。”
林观砚皱了皱眉,一想起这件事,心里还是不免有气。自己当时因为沈清安和江绪闹分手,江绪一怒之下,竟然自作主张帮他从明科大辞职,就因为不想林观砚能有自己的收入,从而脱离他的掌控。
也怪他当时又傻又软弱,根本没想过去捍卫自己的合法权益,不禁耽误了自己一辈子,也耽误了季酒。
“对不起季酒,我......我当时家里突发了一些状况,迫不得已才匆匆离职的,给你毕业带来麻烦了,是老师的不对。”
林观砚极其诚恳地跟她道歉,季酒这孩子是从农村来的,下面好几个弟弟妹妹要养,要不是因为他错过了秋招,或许早就在京城有了好工作,也没必要一边辛苦打工一边继续往上读博。
季酒愣了愣,神色复杂地看着眼前的林观砚。说实话,读研那三年,林观砚对她可谓是尽心尽力,改论文、发期刊、写专利什么都帮她,虽然最后什么都没做完就卷铺盖跑路了,但自己也能看在以往的份儿上,勉为其难地原谅他。
“老师你不用道歉,离不离职本就是你的自由。”
林观砚见她脸上重新扬起笑容,这才轻轻叹了口气,觉得如释重负。
从明科大突然离职,最对不起的就是这个学生,但看着她能从明科大这样名不见经传的小学校跳到广南最好的申大,又成功拿到明大的联合培养,林观砚既欣慰又高兴。
“哎,对了老师,你为什么改名字了呀?我记得,你以前不是叫林桉吗?”季酒奇怪地问道。
林观砚顿了顿,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只能随便编了一个理由:“原来的名字不好听,就换了一个。”
闻言,季酒恍然大悟地笑笑,“哦哦,这样,确实文雅了一些,是老师自己想改的吗?”
林观砚不禁有些沉默,这个名字不是他自己想改的,原本从国外回来时,他跟夏景逸说他想用原来的真名,但夏景逸拒绝了,告诉他,林桉已经死了,如果想彻底重新开始,就换个名字继续生活。
林观砚当时想着,只是一个称呼而已,既然夏景逸想让他改,他改就好了,所以就听从他的建议,将原来的“林桉”改成了“林观砚”,至于为什么要叫这个,夏景逸只笑着告诉他是秘密,他也不知道他在卖什么关子。
“不是我想改的,一个朋友说原来的名字不好,让我换一个。”
季酒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朋友?是以前经常来找老师的那个人吗?长得又高又帅很像明星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