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江绪明显不是一个听劝的人,他现在这样,又算什么呢?
江绪见他脸色青青白白,有些摸不着头脑,拿起床头的一个橘子,细细剥好了, 笑着递给林观砚:“喏,吃点橘子补补水, 你看你,嘴上都起死皮了。”
林观砚摇摇头,他是饿了一晚上,但倒也不至于和病号抢吃的,将橘子推了回去:“你自己吃吧,我要走了,夏师兄在门外等我。”
江绪一愣,旋即黑了脸,长眉微挑,“夏景逸跑出来了?”
林观砚点点头,表情异常平静,“我们下个月结婚。”
“咳咳......”江绪被橘子汁呛到,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他爸和他爷爷能同意?我不信!”
一说起这个,林观砚心里也有点落寞,他自己已经没有亲人了,等日后结婚,自己的婚礼他们不能来见证,现如今,还连累的夏景逸的家人也不能来。
他很清楚,夏长青和夏鸿卓绝对不能可能同意夏景逸和自己在一起,他俩就好像古代那被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约束的苦命鸳鸯,只能背地里许下承诺,拼命享受偷来的幸福。
他是无所谓的,林观砚从知道自己是gay,就再没有在意过旁人的目光,可夏景逸不行,夏家是他的荣耀,也是他割舍不掉的血脉。
江绪见他微微垂下眼帘,苦涩都快要溢出脸庞,不禁暗暗笑了一声,“小桉,别傻了,你和你的夏师兄不可能有未来的,早点分手,还不至于越陷越深。”
听他冷嘲热讽,林观砚不由得心头火气,对他的话嗤之以鼻,“我和夏师兄的事儿跟你没关系,能不能成也不用江大少爷操心,好好养你的伤吧。”
说罢,林观砚拂袖离去,“砰”一声把江绪关在房里。
背靠着门,林观砚被江绪那胜券在握的表情气的微微发抖,他在得意什么?难道就因为帮他挡了一次枪,就可以像以前那样高高在上的对自己颐指气使?
“小桉,你怎么了?”
夏景逸见他许久没回来,有点担心,便直接过来找他了,谁知一来便看见林观砚眼尾通红地站在江绪的病房门口,眉头紧皱,也不知道是哭的还是气的。
林观砚擦掉眼尾晶莹的泪花,冲他笑了笑,走过来握住了夏景逸的手。
“没什么夏师兄,走吧。”
夏景逸朝他身后瞥了一眼,心下了然,拍拍他的肩,“受他气了?让你别来看的。说实话小桉,就江绪做的那些龌龊事儿,他就算为你死一千次一万次,都不足以还清罪孽,你也没必要感激他。”
林观砚怔忡地点点头,“嗯。”
夏景逸揽着林观砚,愉悦地吹了个口哨,笑着捏捏他腮边软肉,“别为江绪伤神了,走,师兄带你去吃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