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得是昨天,一位嫂子探头看到她在院子里种菜,好奇地问了一句,她这才知道家属院原来是能分地的。
“分的地在家属院最后那片位置,”胡宛宁介绍了一句,“院子里只能种点简单的,容易长的蔬菜。像一些吃肥的,就种到那边去,味道再大也没影响。”
种院子里最多洗点水,哪里敢施肥,不得把人臭晕过去。
“我也忘了,之前还想着提醒你来着,”胡宛宁拍拍自己的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从生了那个臭小子,就特别容易忘事。”
阮明芙了然。
这应该就是后世说的一孕傻三年。
“弟妹,你跟老谢打算什么时候生?”胡宛宁又接着开口,“林嫂子有句话说得不错,早生早好。趁着现在年轻,恢复好就赶紧把孩子先生了。”
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
“我还能帮你伺候月子。”
胡宛宁说这句话也是好心。
“随缘吧。”
阮明芙也觉得早点生更好。
两年后她就要去参加高考,总不能带着球去。再说了,她与谢延昭同房以来,就没避过孕。
“你有数就好。”
胡宛宁也担心自己说多了招人烦,点到为止。
“说着说着又说岔了,”胡宛宁挽着阮明芙的手,“弟妹,你不是要分地吗,嫂子带你过去。”
“好啊。”
那块地虽然不大,但好歹是块地。哪怕阮大小姐不会种,这不是还有谢延昭呢。
再不济,也可以问胡宛宁。
总不会让它空着。
两人结伴而行,在路过大树时,却隐约听到阮明芙这三个字。两人站定,仔细听听这些人在说什么。
“……哎哟,你们是不知道,那个什么阮明芙骚的呀,我隔老远都能闻到味儿。”
话一出,几人都跟老母鸡下蛋似的,‘咯咯’地笑了起来。
“可不是,听说谢团长为了娶她,还专门买了冰箱。”
话音刚落,另一位军嫂露出轻蔑的表情。
“你这都是什么年代的消息,”她白了先前说话的那位嫂子一眼,“不止哦,听说屋子修得特别好,地上还贴了木地板哩。”
“嘶……那得花多少钱啊?”
“钱?你觉得她还缺钱?”
“可不是呢,收了人家一千块钱,她钱都着呢。”
“到底是资本家的大小姐,就是会享受……”
胡宛宁听了这话,眉头皱得死紧。刚想冲出去跟这些人理论,却被阮明芙扯住袖子。
阮明芙摇头,压低声音道:“没事,我们再听听看。”
那边还在继续:
“你说我当初怎么瞎了眼,没看出谢团长这块好玉?”
有钱又大气,凶一点怎么了?这年头哪儿有十全十美的对象。再说了,谢延昭虽然凶,长得却不丑。
她要是下手快,现在团长夫人就是她女儿!
“可不是……你们说谢团长在部队的名声怎么这么差?”
“谁知道呢,听说是文工团那边的人先传出来的。”
这位嫂子说起文工团,脸上带着不屑。
“你们做梦吧,”一位嫂子又说话了,“在结婚之前,部队又不是没有给谢团长相过亲,他一个都没看上。”
“一个都没看上?文工团那些妖里妖气的小妖精也没看上?”
嫂子下巴抬了抬。
谢延昭要是能看上这些人,哪儿还有阮明芙的份儿。
“谢团长的眼光可真高……”
“高确实是高,就是选人的眼光不行。”
听到这里,阮明芙皱起了眉头。
这个声音她记得,就是一开诋毁她的人。
“哦?怎么说?”
“嗐!你们是不知道,我住在她家隔壁可最清楚了。跟使唤下人似的,把谢团长支使得团团转。家里什么事也不做,连饭菜都要谢团长做好才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