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干这些事情的时候,游熠全程没阻止,他就在旁边吞云吐雾,眯着眼,漫不经心地打量着她。
直到许清烛终于看到了里面的关键字,她不可置信地看了又看,整张脸瞬间涨红,一秒钟肉眼可见地变得通红,变得脸红脖子粗,一路红到粉白的耳朵,好似耳朵都要喷出火来。
许清烛呼吸又紧又促,手忙脚乱地按了暂停,烫手似的把东西扔进那包装盒子里,但没扔进去,滚进她包里了。
这是什么东西啊。
这就是婕妮和周则玩的东西吗??
许清烛像喝多了一般脸色潮红,捂住羞赧红颜,不知所措地连连往后退,嘴里支支吾吾要解释什么,又臊得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游熠满意了。
终于看到小姑娘不倔不冷淡了。
“哪个朋友送的?”
游熠耳朵也有点红,但他不紧不慢地和她聊着:“许老师还有这样的朋友呢?贴心,有品位,关心,一大早上就去你酒店看你,还送了你一个……”
游熠话语稍停,他从她包里夹出那个小玩具在手里捏着,暧昧的词语随着他发热的呼吸,慢慢流淌出来,同时抬步逼近她:“这么漂亮的,可爱小狐狸?”
第40章
许清烛被游熠逼得后退。
她低着头, 余光瞥着游熠,看到他修长灵活的手指,在不停地把玩揉捏着这只红毛白下巴的小狐狸。
硅胶材质的小狐狸, 被他揉捏得不断扭动出不同的形状来,从他虎口扭出去, 再用手掌压回去,又从指缝间扭出去。
扭来扭去着, 扭得许清烛屏息又深呼吸,进气出气断断续续的,呼吸直发热, 眼皮都在发烫。
游熠一边耐人寻味地赞美着这只小狐狸漂亮与可爱,一边直勾勾地盯着眼前整张脸都要着起来的许清烛。
许清烛虽未抬头,却能感觉到他正在深深地盯着她, 盯得她眉心那里直不舒服的一蹦蹦地跳动, 他好像要用他那双桃花眼在她脸上画出朵花儿来, 一寸不挪地盯着她。
忽然, 游熠伸出了手, 把小狐狸递向她, 诱引一样说:“许老师好像很喜欢,许老师再玩会儿?”
温柔的不得了的诱哄语气。
许清烛本就在为她刚刚无知摆弄那玩意而脸红心热着,后悔自己竟然无知到还把电源键给按开了,此时手心里仿佛还能感觉到那东西的震动触感和频率。
现在,她又被他暧昧的揉弄动作和暧昧的追问话语给弄得更加心慌缭乱失措, 不禁再往后退,退得双腿碰到了床边, 再无可退。
她连双手都不禁背到身后去了,手指在后腰那里不停地绞扭着。
就算她平时再硬气, 遇到这事,脸皮还是薄的。
想骂他现在的浮浪言行像个流氓,像个痞子,怎么能这么和她一个女孩子说话啊,怎么能用这种轻佻又刻薄的浮浪言行欺负她。
可她连眼皮都红了,舌头也生了锈,嘴唇闭得紧,说不出话来。
许清烛窘迫又羞恼,被臊得红了眼眶,快要哭出来。
他谈了四年恋爱,他肯定是有经验的,所以说得这么直白,可她怎么也是一个女孩子啊,被他看到这些东西,她已经很臊得慌了,他怎么能揪着这么点小事情不放过她,怎么能这么和她说话,这么让她下不来台啊。
可是,也不太对,他生气归生气,他为什么要用这种语气和她说话啊?
不正经的、轻佻的、撩拨的语气,竟然还问她要不要再玩会儿,像在酒吧里调戏女孩子要带女孩子回家的那种浪荡海王……他是被这东西给勾出了那种兴致吗?
他想用这东西对她耍流氓,对她做些什么?
那他也太王八蛋了吧,太不要脸了,太不是人了,许清烛越想越羞越恼,越生气,气得想跺脚。
他怎么这么不正经啊!
是混蛋啊!
可再细想,她所了解的游熠是不可能在这里对她做出什么事情的,仅一墙之隔的外面正有数十人,他是绝对不会做出那么没有分寸的事情的,她和他同一屋檐下生活那么久,他都没有对她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他在言行举止上算是个正人君子。
他无非就只是生气而已。
仔细感受,在他戏谑她的气场里,确实还透着一股子阴森的戾气。
大概是他刚刚在胡同里看到一个小粉袋的时候,就有些生气了。没想到还有第二个,怒气值就升了些。再进到这房间后,更没想到一共有十二个,他怒气值升腾到顶了,生气到没收了她那十二个小东西。
之后他又看到这个狐狸,生气到怒极反笑,开始跟她轻佻地耍流氓,一边用这轻浮语言调谑她,一边还在释放冷刀子怒气要剐她。
但他在竭力把冷刀子藏得深一些,不锋利,不尖锐,没有危险性,没有直直地向她刺来,这才差点让她忽视掉了他在生气。
所以,这是把钝刀子。
并且,他又开始用钝刀子磨人了。
这是他的痼习,语气平静,在笑着,同时眼底深处是冷着的,像是在沉思着如何剐人。
但他要剐谁啊?
许清烛在短短五秒钟的情绪里,从羞臊到想哭,到怕他轻薄她的语塞紧张,再到意识到他生气得竟想要剐了她,她再次选择先发制人。
但她还未开口说出来,又听他轻声问她,不疾不徐的嗓音,似乎还带着点遗憾的叹息:“许老师不玩吗?”
许清烛:“……?”
许清烛红着脸抬眼看他,游熠依然对她笑得很温柔,但笑里藏刀,笑得那双桃花眼里的花蕊是硬的,衔着那把钝刀子:“那我们来谈一谈,是哪位朋友送给许老师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