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禧暖沉默着,似在和自己怄气。
“暖暖,不是蕙姨唠叨,你每天这样作息混乱,对身体不好。”蕙姨边收拾着她昨晚扯一地的衣服,“家里运动房和各种球场都有,你多运动运动。”
“尚董现在就和你舅舅、舅妈,在后山打高尔夫呢。黎董也在。你去散散心,总这样闷着,也不利于思考论文。”
任蕙姨如何唠叨,她都像没听到般。
直到那句“黎董也在”,才像落花掉在湖面,泛起涟漪。
“黎舅舅也在!”
蕙姨见她终于有了反应,应道:“昨晚黎董送你回来都凌晨三点了。尚董怕司机再开一个多小时车不安全,恰好今天周末,就留他们在家里过夜,顺便师徒俩也聚聚。”
闻言,尚禧暖从床上跳下来,“好!我现在就去洗漱,陪外公打高尔夫。”
为了表现自己要陪尚遵打高尔夫,同时又想在黎锡然面前漂漂亮亮。
尚禧暖穿了一身浅紫色运动装,短款上衣搭配短裙,稍一抬手又能露出一截纤细腰肢。
青春活力的同时,又不失性感撩人。
她扎着高马尾,戴了顶运动遮阳帽。
刚绕过家里的博物馆,就看到外公和黎锡然站在一起的身影。
“外公!”她高声娇俏,一出现就要获取全场瞩目。
尚遵彼此正和黎锡然打赌谁的球更远,赌注是各自腕上的手表。
黎锡然打了个不错的成绩,现在轮到了老爷子。
尚禧暖这一嗓子,直接让老爷子脱了杆。
“哎哟!真是小祖宗诶!”尚遵满脸无奈的同时又满是宠溺,下一秒她已经冲进他怀里,“你是不是和锡然串通好的,赌定了我的手表?”
尚禧暖还不知道现场发生了什么,只略带疑惑看向黎锡然。
他今天同样穿了件短袖运动polo衫,双手撑着高尔夫球杆,露出了健壮的手臂肌肉线条。
衣袖末端,隐约可见一半鸦色羽翼纹身,末端还有两条鲜红的飘尾,像是刀疤,又像是纹身的图案。
没有刻意打理的发型,毛茸茸的在光晕下泛着微微的金色光散。
见她过来,摘下墨镜。
垂眼看她的神情,还是熟悉的温柔。
“外公!”她撒着娇,“我可刚刚醒来,除非舅舅能跑我梦里。”
说完,她颊侧又突然一红。
在她醒之前,那人确实在她梦里,很是缠绵缱绻。
“大姑娘真是不害臊,日上三竿才醒来,也好意思说。”虽是责怪的话,但满是宠溺地口气。
“外公...我不是为了写论文嘛。”她狡辩道。
“嗯!我还真是不知道,什么论文需要去酒吧写。”尚遵边说,边用手指戳了戳她鼻尖,一个灰印便落了下来,“昨天的论文度数应该也不低,都写醉了。”
大小姐不免被教育一番,抬眸就看到黎锡然正敛着眸子笑她,“外公。您不能因为输给舅舅一块手表就迁怒我。”
拉人下水,大小姐最会了。
“不说我都忘了。”尚遵又看向黎锡然,“你就背着我惯她吧。等她去了英国读书,我看你怎么去收拾烂摊子。”
大小姐抱住尚遵手臂,一双明眸灵动俏皮,“那看来,为了方便舅舅收拾我的烂摊子,我最好去壹京读研。”
“锡然,你听到了吧,以后她归你管。”
黎锡然琢玉般的手撑在球杆上,腕上的运动手表束着虬结的血管。
“嗯?她不是一直归我管吗?”他看着她微微一笑,尚禧暖再次听到了自己失序的心跳声。
临时起意的话题,谁也不当真。
但偏黎锡然一句话,足以轻而易举地撩动她心潮澎湃。
“尚董,杨医生到了。”尚遵每周都有身体检查。
尚禧暖顺势接过尚遵的球杆,“外公快去吧,我再帮你把舅舅的手表赢回来。”
尚遵拿她一点办法没有,笑着摘下自己的手表塞到黎锡然手里,“归你了。”
看着外公离开,尚禧暖才又看向黎锡然,只见他似有所思地注视着自己。
一些梦境的浮想联翩,再次不合时宜地在她脑海中涌现。
大小姐脸颊发烫,用骄纵无理做掩饰,“你要赢我吗?”
黎锡然笑声很轻,连那句“不敢”也像羽毛般,轻轻搔动她的心。
然后便见他抬腕,将那块黑曜石运动手表摘下递到她手里。
在她还看清他腕心那串英文纹身时,视线已被尚遵的手表遮住。
“你们两个打不打?”坐在凉亭下的尚宸郗道:“不打的话,我陪你舅妈打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