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孙这几天担心下乡的事儿,饭都没怎么吃,人眼见都瘦了。
还没来得及补补呢,好东西倒都让这死丫头给吃了!
要不是还要哄着她,咋会给她做白米粥、煮鸡蛋?
“灿灿呀,一会儿你就去报名吧,奶把钱给你!”
江老太太一咬牙,伸出来两个手指头。
江灿灿挑眉,等着看江老太太割肉呢,
就听老太太紧着嗓子道,
“二十!”
江灿灿...
嚯,使这么大劲,她还以为给多少呢。
她实在没忍住笑了出来,瞅着面露忐忑的江家宝,问江老太太,
“合着江家宝结婚,您就打算给他二十块钱?”
她这么一说,江家宝也愣了,转头去看他奶,意思是:难不成我结婚你真就给我二十?
江老太太心说我这傻孙子诶!嘴硬道,
“二十不少了,你妈一个月才挣三十五!才交我十五块钱!
这一家子吃穿用,哪里不要钱,我多少个月才能攒出这二十来!”
江母不爱听这话,这到底是嫌她挣得少,还是嫌她交的少啊?
你儿子也没比我多挣几块钱,干啥就说我啊?
她带着气小声嘀咕,
“十五还少?吃的用的都是我从供销社买回来,这钱跟干攒一样!
再说了,胜利还交十五呢。”
江老太太板起脸,她就知道儿媳妇对她管家有意见,只是平时不说。
瞧吧,现在表现出来了吧!
“你从供销社才买多少东西?家里的票本在我这,哪回不是我拿着票本去排队买粮?
你也就往回买了点桃酥渣子,饼干渣子吧!”
赵艳红脸涨的通红,这个死老太太,平时拿桃酥渣子泡水喝的时候,美的大鼻涕泡都出来了,现在又瞧不上她买饼干渣子回来了?
“那家里吃的也没见多好啊,天天熬大白菜土豆子,连点油腥都没有。
我一天就在家吃两顿饭,交十五块钱还吃不上一顿肉了?”
江老太太一蹦三尺高,指着儿媳妇的鼻子骂,
“好啊,你终于说出口了,你就是不愿意让我当家,想要自己把钱是吧?
可以啊,你们搬出去,家宝留下来,到外头你想怎么当家就怎么当家!”
江胜利脑瓜子嗡嗡地,劝了这个又劝那个。
和他一样忙的,还有江灿灿。
她看完这个又看那个,谁说话她看谁。
听完人家说话她还猛点头,感觉谁说的都有道理!
嘴上还时不时劝两句,
“有话好好说。”
"是,您说的有道理。“
”这么说...也对...“
江灿灿的小脑袋瓜儿左转右转,心里在鬼畜蹦迪。
打起来了,打起来了!
江老头儿嗷一嗓子,使上了全部的力气,喊玩之后浑身都在哆嗦。
总算是让这个家安静下来了,要是再晚喊一秒,老妻和儿媳妇就要互扯头发了。
“赶快说正事,再晚点报名时间就到了!“
他现在不关心谁当家,他就希望这事赶快解决,别晚节不保,在这筒子楼里抬不起头。
江老太太和赵艳红互视一眼,哼了一声,一人坐到了沙发的一头。
江灿灿戏还没看够呢,众人的眼神又都聚在她身上了。
她轻咳一声,也开始发表自己的观点。
”生活不易,互相理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