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剪裁开业的时候,鲁明特意请来了很多舞狮子的热闹了一番,就连河道总督都来了这里用餐。
做的东西也很特别。
有复古盛宴,比如说从故纸堆里翻出来的《山家清供》,记载的各色吃食,也被研究出来了几道,这东西一般人没文化还搞不出来。
什么“莲房鱼包”、“拨霞供”的,做的十分复古不说,就连出处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且这边本来就口味清淡,这些菜,正合适。
还有全素宴,这全素宴有单独的厨房做,那里的人也全都是虔诚的信徒,或者是佛教,或者是道教,总之,那里连个烧火的都是吃素的,而且还分了佛道两个掌勺。
道教吃素,不禁葱姜蒜。
佛教吃素,尤其是净口素,葱蒜韭菜等都不吃的。
更有什么全鸡宴,全鱼宴。
还有各种“升学宴”,这都是温润给鲁明出的主意。
鲁明也真的敢干,他们家现在的买卖逐渐做大,见了不少人,也拉拢了不少的靠山加入,鲁明更是忙得不可开交。
而张炳大人对温润“雅士”的称呼,也不胫而走。
不少人都知道了温润温如玉的大名,随之而来的是知道了他与人结为契兄弟。
更有人打听了一下,知道了温氏一族的所作所为。
读书人都对温氏一族十分不耻,同时也警惕了一下自己的族人,是不是也跟温氏一族一样。
赶巧了,这不是冬日了吗?永清府旁边的梅山,乃是种植了一山的梅树,这会儿正好是花骨朵半开不开的时候,下了第一场雪之后,就有人想上山赏梅了。
更有远道而来,专门为了赏梅的游学之人。
古代的户籍管理,十分严格,不像现在,想出门就出门,出门必须有路引,相当于现在的通行证。
没有路引就出门,会被官府抓起来,作为流民处理的,而路引这个东西,要写明你户籍所在地在哪儿,本人要去哪儿,什么原因,无缘无故,是不许人跨境的,故而一般人只能在本县范围内转一转。
不过呢,如果是读书人,外出游学、或者是商号的商队等等,有特定群体,是可以随便开路引的,因为他们的去向很多,并不beiЬèi是专门指定哪里。
来到永清府,也听说了大鸿升酒楼,鸿升文会的事情,以及拿到了《鸿升文会诗集》,在一个很大的庭院里,一个面如冠玉的年轻人,一身富贵闲人的打扮,低头看着这本新鲜出炉的诗集的内卷第一页:“诗的确是不错。”
“听说这人住在永宁县,莲花坳,那地方,穷乡僻壤的,竟然还有雅士住在那里,真是奇怪呀。”
“也许是山中雅士?”
“是土包子雅士吧?”
他的周围有好几个跟他打扮差不多的人,这些人唯一的共同点,就是都出身大家,且年纪轻轻。
其中就有一个人,是带了诗集过来的,那就是邓二少。
“耀祖,温雅士是个什么样的人呢?”那个人不管其他人怎么说,他只问这里唯一参加了文会的邓耀祖一个人。
邓辉虽然是坐着的,却十分恭敬地道:“回谢六公子的话……。”
“叫什么谢六公子啊?”谢六公子一摆手:“叫表哥。”
“是,六表哥。”邓二少从善如流,对方说什么,他就做什么,一点不见曾经的骄横跋扈:“温润其实年纪不大,他家的事情也都是真的,他与人结契……。”
他去参加过文会啊,也算是跟温润打过交道,不过温润对陌生人都是保持一定的距离,不熟悉他的人,只当他是个温和的性格,实际上,温润这人客客气气那就是见外,真正知道他的人,都明白的,他这人啊,是个护短的性子,且睚眦必报。
无奈的是,邓二少就是那个不熟悉他性格的人。
为了在这位高贵的六表兄面前保住自己的体面,邓二少将温润形容成了一个标准的读书人,比如说性格好啊,爱惜羽毛啊,文采斐然啊。
“既然这么有才华,那就年终文会上一看吧。”放下了手里的诗集,谢六公子的眼睛却没离开诗集:“人生若只如初见……,能写出这样的诗词,他的确是有才华的一个人。”
“这个恐怕有点难,听许攸说,温润他不会来年终文会。”邓二少小声的道:“他将学台大人送他的请帖,给了许攸,许悠然,他们俩是至交好友,他不能来,就将这个机会给了许攸,许攸来也是做陪衬,此人才华有限,读书上倒是挺刻苦。”
“他不能来?”
“为什么啊?”
“梅山文会,他也不去吗?”
“敢不给我们面子!”
“是不给谢六公子面子吧?”
这些人本来挺生气的,一听说人不会来府城,更生气了:“又不是大家闺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他就算是跟人结契了,那也是个举人吧?还雅士呢。”
“说什么呢?”谢六公子脸色都没变一下:“此人不来肯定有他的理由,文会这么多,谁还能整天赶场似的,此次都不落啊?那他还有时间读书吗?”
其他人一看谢六公子说话了,而且没生气,就不敢随便张嘴了。
“算了,二表弟,回头你再问问,他还有别的诗词吗?”
“有倒是有一首,是单独送给学台大人的,叫《竹林小筑》。”他告诉了这些人,竹林小筑。
还说了这首小诗的来历。
“倒也有趣的很。”谢六公子若有所思。
温润不知道自己被惦记上了,他还在家教学,已经开始教导孩子们如何吟诗作对,而且这会儿天气冷,他就更不爱出门了,这一天又是阴天,雪花不大但是风很大,雪沫子打着旋儿的飘下来,外面冷得很,他们教室里却很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