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词读anaesthetist,名词,麻醉师的意思。”
周诚抬头,一脸震惊看着我。
我抿上嘴没做多余解释。
这个词是在地下室学习怎么配置那些东西时常椿教的,常椿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大学生,在闲暇之余会教我学习除配置药品外的很多东西。
隔一会,周诚又把手点在那个单词上,抬头示意再读一遍。
我放慢速度,指着那个单词一段一段念,周诚看着我低下来的侧脸,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公寓里只有一间卧室,周诚会学习到很晚,我只能在沙发上等着。
快要熟睡的时候,我听到书房开门,然后感受到面前投下一片阴影。
周诚在我面前蹲下来,习惯性用手轻轻刮了刮侧脸,耳边听到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接着一记湿吻落在额头。
他小心把我抱起走进卧室,轻放在床上,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过后在我身旁躺了下来,双手照例环住我的腰,脸埋进胸口。
不久均匀的呼吸从胸口处传上来,我转了个身,腰上的手在那瞬间松了一秒,面对面的时候又紧锢起来。
在一起生活五年,很多事在无意间都养成了默契。
我帮他洗衣服,做饭,打理生活,周诚早已经离不开我。
这也是周安一直没对我下杀手的缘故,但是周诚高考后就会离开北城,去到更远的地方甚至出国。
我这样的身份,周安不可能放我离开,要么继续囚禁在地下室一辈子,要么解决掉。
周安杀害了我的父母,同时害周诚失去了母亲。
我跟周诚本该彼此相恨,而不是坦诚去和解。
这是逃不掉的命。
我在黑暗中睁眼,渴望寻找到一丝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