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沈秋芙在蛇腹旁坐下,昱轩祈祷她能弹完,这样名琴给了她,自己心里的愧疚就会少一点。
沈秋芙从容地坐下,试调了几个音,感觉很正常,就开始弹奏,她选的曲子是《长相思》,走的就是博取众人同情的线路,将自己和太子的漫长情路,通过琴声展现出来。
果然,就听得一大帮女人都向南宫明月投来憎恨的眼神,为她和太子的坚持落下同情的泪水。
明月被大家瞪得委屈,她又不是以前的明月,阻碍他们在一起的人又不是她,关她何事啊!
再说,以前的明月什么都不懂,是太后和南宫锗在后面操纵,她自己被马踏受人欺负不惨吗?怎么就没人同情她啊!
心下就对沈秋芙很反感,自己都已经让出昱轩了,她是得胜者,就没一点得胜者的宽容吗?一定要这样咄咄逼人,赶尽杀绝吗?
正想着,听到琴音变了,似乎一个脖子有问题的人,正在费力想发音,嘶声沙哑,她抬头,看到沈秋芙正不甘心地继续抚着,只有两个段路了,坚持下去她就是胜者,所以她强撑着……
刚过而折……明月刚这样想,就见沈秋芙突然啊地惨叫一声,跌到了后面,手扬起,洒出了一股血花,明月看不清她伤了几根手指,只能从她不断惨叫的样子中,看出她伤得比青芒还重。
沈东豫顿时就往台上跑,太子也坐不住,急急跑过去抱着她,一看,她的手指有两根已经不翼而飞,沈秋芙立刻痛晕了过去。
太子愕然,转身冲着花灵霄怒吼道:“你弄来的是什么琴……想杀人吗?”
四周本来是乱哄哄的,一听这话都静了下来,都看怪物似地看着花灵霄。
花灵霄微微蹙眉,站了起来,冷冷说道:“太子……殿下……请注意你的说辞,本小姐将家传的名琴捐赠出来给北宫月神节的比赛添彩,没得一句感谢难道还要得到抱怨吗?先前突厥的青芒和那位什么金小姐受伤都没人抱怨,怎么到这位小姐受伤就要抱怨本小姐动机不纯呢?”
太子也自知失言,尴尬地看看离王,指望他解围,风离却似没看到他求助的眼神,端茶品着。
花灵霄冷哼一声说:“这位小姐受伤我也不想,但是比赛还要继续下去……本小姐放出话来,这琴就放在这,有本事弹的就上来,生死伤残自己负责,为公平起见,本小姐再加一百万两银票,奏完的尽可以拿走。”
她一挥手,觅云真的捧上一叠银票,就压在了蛇腹下。
这下大家对太子抱怨花灵霄的话都没怨言了,人群沸腾起来,都虎视眈眈地看着那叠银票和蛇腹。琴本身已经价值连城,再加上一百万两银票的悬赏,就刺激了很多不怕死的人跃跃欲试。
只是,叫的人多,上场的人少,半天上来几个,都不同程度地受伤,灰溜溜地下去。
这琴就静静地放在那,却成了伤人的利器,整个台上弥漫着鲜血的味道,正应了明月最初的感觉,充满了杀气。
明月也心惊,钱和琴都不是她想要的,所以她无动于衷地站着,要不是风离和江姨让她来,她早回去了,这时也不见两人有什么表示,只好无奈地站着。
过了半天,不见有人上场,明月打了个哈欠,觉得很无聊,转身看到谷隽冲她招了招手,她心一动,走了过去。
“跟我来!”谷隽轻声说了一句,就往前走了。
明月回头,看到台上的离王不见了,她蹙眉,想了想不情不愿地跟着谷隽走到了映雕栏后面的一间屋子。
“公主你进去,爷在等你!”谷隽站在外面,示意她自己走进去。
明月想到午间风离的恶劣,根本不想进去,站着粗声说:“我为什么要进去?他在等我,难道我就必须进去吗?”
谷隽眨了眨眼,没想到她在这时候闹别扭,尴尬地抓抓头,一向习惯了对着男人的他还真不知道怎么劝她。
明月面有得色,听到里面没声音,感觉良好地站着。
门突然开了,风离出现在门口,明月还没看清,就被他伸手一把抓进了屋里,呯地关上了门。
屋里光线有点暗,明月靠在门上警惕地伸手抵住风离的胸膛,怒道:“你再胡来休怪我乱叫了?”
风离低沉的声音:“都到这时候了,你还要任性吗?”
“你管我,反正你要再敢碰我,我就乱叫。”明月仰头,看不清风离的表情,只是觉得他的眸子在幽暗的光线中闪闪发亮。
“你想乱叫什么?”风离一遇到她,就不像身经百战的将军,更像一个青涩的少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