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又说:“咱们一块去看看回放,看看到底是哪里的问题!”
许诺点点头,垂头丧气地跟在她的身后。
一进到监视棚,陈天桥一手弹了弹烟灰,突然笑着冲季夏橙眨了眨眼睛。
旁边的蒋导看见了,也朝她挤了挤眼睛,转头就训小孩,劈头盖脸地训。
许诺到底是个小孩,一时没忍住,眼泪下来了。
只听蒋导慢悠悠地说:“哭不能解决问题,给你半个小时,调整好情绪,受得了咱们就接着磨,受不了随时离开!”
许诺没有吱声,出了监视棚。
陈天桥一点都没有背着季夏橙的意思,出声问蒋导:“这个你准备磨多久?”
蒋导看了眼季夏橙嘿嘿笑了笑,“男孩能骂,语言攻击加摧残,两天吧!”
这就是电影名导的任性吗?
季夏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被摧残的理由也许格外的荒诞,但名导自有名导的教人手段。
她撇了撇嘴,假装什么都没明白,转身出去。
许诺被摧残了整整两天,光季夏橙看见的落泪,至少有三回。
优越感就是这么对比出来的,她没想自己几岁,许诺几岁,她就觉得她真棒,她没哭。
在盛景面前掉的那一滴眼泪不算,那是想他想的。
国庆的第一天,正是盛景说要举行科仪的这天,季夏橙一下了戏,就去刷短视频。
她想看盛景在短视频里来回转的盛况,但她一直等到中午吃饭,才刷到了一个相关的视频。
视频里,做科仪的法师穿着红色的法衣,身型高大,长相也算英俊。
但他不是盛景。
季夏橙给盛景发信息:【咦,做科仪的不是你?】
盛景回她:【嗯!】
【你这会儿很忙?】
【不忙!】
【说谎!不忙,你会发语音。】
盛景的语音果然发来了,除了他的声音,周遭很杂乱。
“宝宝,人多!”
人有多多呢!
季夏橙很快就从短视频里知晓了,就是后人的前脚挨着前人后脚的拥挤程度。
云浮观在国庆佳节之日,举行祈福大典,吸引数十万人涌上了云浮山。
祈福大典一共举行三天。
季夏橙问盛景:【明天的科仪是你吗?】
【都不是我!】
季夏橙咬了咬唇,没说她想看他转。
而且科仪也不是在随便转圈圈,人家叫步罡踏斗,相传是大禹治水时传下来的,又叫禹步。
季夏橙没再跟盛景聊天了,蒋导给她临时加了场戏,她得在脑海里演练演练,像排兵布阵一样,先怎么演再怎么演。
这场戏今天五六点,太阳西斜的时候拍。
是这样,自从季夏橙被蒋导摧残了三天,她演的每一场戏,都会先在脑海中演练,如果条件允许,还会对着镜子练。
等到真的开拍,被卡的次数,绝不会超过三条。
季夏橙闭着眼睛,演练了没一会,手机叮的一声响。
她划开了手机,发现盛景发来了一个视频。
季夏橙手指轻戳,点开了视频,先看见的是云浮山的风景。
这个时节,后山的枫叶红了一半,一半红的像火,一半黄橙橙的,像是大自然调配的渐变色色盘。
风景只有短短的十几秒,镜头便对准了盛景。
白道长今日穿的仍是紫色法衣,他迎着山风,在后山最陡峭的地方,步罡踏斗,像要乘风而去。
季夏橙看得心里没来由一紧。
盛景的信息就是这时候又发来的:“想看这个?”
她不快地回复:“太高了,下来!”
【下来了!好看吗?】
季夏橙红了红脸,【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