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无表情的淡声道:“这钱是我爸给我的,是我的东西,我一分一毫都不会分给你们。”
话说得这么绝,姜蔓枝也破罐子破摔,刚才那副慈母模样消失的一干二净。
“玫玫,你要是这么不听话,就别怪妈妈不客气了,你现在住在西城的某个小镇是吗?”
叶玫蹙眉道:“你还想绑架我不成?”
姜蔓枝忽然笑了一下,语气里满是放松。
“玫玫啊,你果然还是年龄太小了,这点怎么没有遗传到妈妈呢,绑架这招只有傻子才会用。”
话说完,没留给叶玫一丝一毫思考的空间,姜蔓枝便自顾自地挂了电话。
叶玫再打过去时,对面已经成了关机状态。
她整整一晚上都惴惴不安的,好像有一根弦一直在她心底绷紧,下一秒就要断了一样。
姜蔓枝这人极其手腕阴狠毒辣,她从不会对叶玫下手,可每次都会挑她最喜欢的东西。
叶玫五岁时,最喜欢院子里那只懒洋洋的小花猫,每次醒来第一时间就是去逗它。
某天下午,她做错了一件小事。
姜蔓枝并没有惩罚她,而是视线落到了那只小花猫身上。
当天晚上,小花猫就被大卸八块,煮熟了喂给了院子里的狗。
她七岁上一年级时,并没有听从姜蔓枝的命令跟班里某个富家公子玩,而是和那个扎着双马尾的同桌小姑娘玩。
友谊不过短短接触了三天,这消息不知怎么就传到了姜蔓枝耳朵里。
第二天一早,小姑娘剪掉了她的双马尾,还泪眼婆娑的搬了退学。
甚至全家都般的远远的,连居住的那栋楼都空了。
八岁那年,叶玫没有去上绘画课,她朝夕相处的那只小狗被乱棍打死。
九岁那年,叶玫偷偷躲在被子里玩手机,一直负责她的女佣被赶出了家门,甚至没有一个下家赶在要她,在上有老下有小的年龄,她彻底失了业。
十一岁那年,叶玫赖床没去上课,她精心培育了两年的那颗盆栽被踩了个稀巴烂。
过往种种像放电影般接踵而来。
叶玫坐在食堂那个带着微微光亮的角落,以一种极其没有安全感的姿势蜷缩在一起。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听到熟悉的脚步声传来。
在靠近她的时候,还特意放轻了脚步。
周时遇半弯下腰,双手扶在膝盖上,语气沉沉的。
“都这么晚了,为什么不回家?”
他明显是跑过来的,即使不抬头都能看能感觉到他微微起伏的胸口。
叶玫偏开头不理他:“不想看见你。”
“谢融说你一整天都没吃饭。”
周时遇掀起眼皮看她,语气淡淡,显然情绪不怎么高。
“拿自己的身体赌气?”
叶玫强词夺理道:“我心情不好不行吗。”
“心情不好就要把自己饿死?”
叶玫其实这会也挺委屈的,一种说不出的烦闷在心里压着,她还没抒发出来呢,周时遇还专门千里迢迢跑过来骂她。
叶玫抬起头瞪了他一眼:“我不想吃饭,就是烦你不行吗?”
她抬起头的那一瞬间,周时遇敏锐的注意到了她眼尾微红的眼眶。
周时遇喉结不受控的滚了一下,接着,眉头紧紧蹙起。
“是因为他?”
叶玫还没反应过来呢,周时遇就转身准备离开。
叶玫一把拉住他:“你去干嘛!”
“让他给你道歉。”
“谁啊?”
“姓林的。”
叶玫简直被他搞糊涂了:“这事跟人家有什么关系啊?”
林肆则都准备回去了。
周时遇也愣了一下:“你不是因为他走才伤心?”
“明明是你欺负我!”
叶玫简直要被他这副直男肠子气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