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从来没有带过谁来这儿。”他望着林北生,也不在乎在打铁花的声响中能否将气音传达出去,就是固执地讲完,“你是第一个。”
他告诉林北生:“独一一个。”
林北生觉得这人怪得很,既喜欢用性来掩盖事实,又喜欢在过程中袒露真心,叫人不知道拿他怎么办、用什么手段对付他才好。
林北生无奈叹气,手中动作一松,随后在周青先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之前,蹲了下来。
周青先始料未及,动作在一瞬间呆滞,无助地捧住林北生的脑袋,一双睁大的桃花眼里只剩迷茫。
他整个人陷入一种苍白的恐慌,身体在抖,声音也在抖:“你、你……”
林北生便得逞的笑了,他恍然大悟,终于在这场对峙中找到了应付周青先的唯一方法。
于是林北生便得此机会,在对方难以招架的时候卑劣地问话,凶巴巴地质问:“你在这时候提这些干什么。”
周青先连他在说什么都不怎么听得清,耳旁响着远远传来敲打的咚咚动静,伴随着树叶交替摩挲的声响,和滴落的水声,更似一场梦里出现的耳鸣。
今天很冷,林北生的掌心很凉,可他的唇很烫,牙齿小心避开的地方,被厚实的舌一一抿过。
周青先的背脊一阵发麻,细密的汗珠像针一样刺在后背,恍惚间听到林北生在命令他:“说话。”
“有什么目的。”这个男人一点也不温柔地问他,“老实交代到底在想什么。”
周青先张着唇,却没说出连贯的句式。
远处在绽放着难得一见的绝妙景色,这两人却好似一点不关心,任其外一旁浪费,而做些随时都能做的事情。
“…什么都没想。”周青先想要哭,声音也像在哭,他的掌心扎进林北生短而尖的头发里,磕磕巴巴地回答,“就是、想让你知道,你不一样的。”
他吸吸鼻子,手掌细密地碾过林北生的头发,十分迟缓地想到:说不定答案早就已经不重要了,或许林北生心中早就知道了,林北生这么坏,他这么讨厌,他就是想听周青先说,想惩罚周青先,想看他出丑。
“……我也不一样的。”周青先低头望去,撞到林北生深邃的视线,不知怎的有点委屈,“我从来没有这么这么对过别人。”
林北生没停,在换气的间隙,答了一句嗯。
“这我知道的。”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周青先感觉他的态度好似温和了一些,动作却没有因此而缓和,“毕竟你也没有抱着别的老情人的旧外套睡觉。”
周青先无心去判断,他在林北生这一句话里恍神,想要弓住身体,却控制不住地挺腰。
“林北生……”他勾紧手指,下意识的低喃。
滚烫的气息、滚烫的名字、滚烫的呼吸随着滚烫的液体,离开周青先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