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溪,我们离开这里吧。”
第二天她很晚才去了楼里,用钱打发走了听门的僕役,她强硬的捧着想要避而不谈的沉兰溪的头,继续说道:“父亲年纪渐长,我对商贾之事也无甚兴致。家里已薄有资產,只是我们一家子吃用,倒不费什么。若需进项,大不了之后再开个铺子,这日子总是能过的。”
沉兰溪的身子僵硬了。他面上的笑容变得古怪,似喜似悲,可也只是一瞬,一晃眼,又是平时的沉兰溪了。
他拨开了谢娇的手,状似无奈的叹了口气。
“娘子的好意,恕奴无法接受。奴只是一介俗人,早已经习惯了楼里的生活,恐吃不惯粗茶淡饭。”
“若带了金银来,无论谁,奴都会给了身子。奴本就是这么个下贱人,不值当。”
“娘子,你走吧。以后不要再来了。”
谢娇深深地看了沉兰溪一眼,
“当真?”
“当真。”
谢娇点了点头,离开了。关门声响起,在她走后,沉兰溪像突然泄了力气,靠在了门板上。
这下,她不会再来了吧。沉兰溪自嘲的笑了笑。谢娇描绘的未来太美好了,好到让他觉得,将她拉入自己不幸的泥淖,是一件异常可恨的事情。
“娇娇……”
“我在。”
门口传来本该已经走掉的谢娇的声音。
“你怎么……”沉兰溪哑然。
“如果我不走,就只能继续听你违心的话了,我不想这样。”
“兰溪,我只是想跟你说,不管发生什么,我都希望你能好好活着,等我接你。”
“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