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商执并没有说,其实自己已经得到了想要的东西。
只是还没有得到全部……
但他相信,迟早会得到的。
*
温轻雪睁开眼睛的时候,意识到自己做了很长、很长的一个梦。
梦境不再是一成不变的商宅,而是许多个奇奇怪怪的场景,毫不意外,商执也以各种身份参与其中。
她不由感慨,白酒是真的上头。
身边均匀的呼吸声很快吸引了温轻雪的注意力,扭过头,一张年轻俊美的面孔便映入眼帘--在主卧睡了这么久,她还是第一次隔天醒来发现老公睡在身边,而且,自己几乎大半个身子都紧紧贴在他身上。
商执万年不变的“老年人作息”被打乱了。
而罪魁祸首,无疑就是她。
温轻雪微微睁大眼睛,气也不敢出,尝试着想要把手缩回去,然而目光一寸寸下移,又遇到了阻碍。
商执穿衣一向保守,哪怕是睡衣和居家服,也会坚持将每一颗纽扣扣紧,但因为她睡觉时胡乱抓扯的缘故,此刻,他睡衣领口的两枚纽扣都已经松开,露出大片的皮肤。
温轻雪盯着男人脖颈处流畅的线条走向看了许久,最后,忍不住赞叹……
好漂亮的斜方肌,喉结以及胸锁乳突肌。
学画缘故,她系统学习过人体肌肉结构,寥寥数语,绝对是对商家外貌基因的最高称赞。
画师之魂熊熊燃烧,片刻后,温轻雪艰难地吞咽着口水,鬼使神差用指尖碰了碰男人的喉结……
这东西她没有,究竟是什么触感,值得上手探究一番。
只是摸着摸着,商执轻哼一声,缓缓睁开眼。
温轻雪触电般将手缩回来,又摆回了原先所在的位置--他的胸膛上,祈祷着对方没有发现自己方才的小动作。
气氛稍稍有些尴尬。
许久后,商执才开始解释眼下的状况:“你昨晚喝醉了,睡得很沉。”
温轻雪点头表示认同,又怕挨商执说教,急着强调:“可我只喝了一点点,真的只有一点点。”
商执并没有责备她的意思,只问:“怎么会忽然一个人在房间里喝酒?”
说罢便开始后悔。
温大小姐昨天心情不好,他是知道的。
于是,再找旁的话题:“你不是挺喜欢喝酒的吗--没少去酒吧,怎么还能醉成那样?”
温轻雪撇撇嘴,似是对商执的说法极为不满:“我是偶尔会喝一点啦,但那也都是啤的,红的,我就没怎么喝过白的,你见过哪个美少女举着茅台吨吨吨啊?不喝醉才奇怪呢……”
“是没见过。”
“对吧。”
“是没怎么关注过美少女的事。”
“我看你倒是挺关注我的……”
“嗯。”商执坦然承认,“毕竟这位美少女是我的老婆。”
温轻雪语噎。
男人那几句话,乍一听像是在拌嘴,仔细想想,却哄得人挺舒坦。
浅咖色的眸子微微一动,她的唇角不自觉想要向上扬,几度都没能压下来,昭然着她此刻的好心情。只是,咂摸着商执那一句“醉成那样”,唯恐自己酒后失态的温大小姐还是急于知道断片后发生了什么:“我、我昨晚……没对你说什么奇怪的话吧?”
祸从口出。
没有人比她更懂这句话。
商执默了几秒钟,装出思考的样子,在小姑娘忐忑的眼神中幽幽开口:“你帮我回顾了一下古代史和近现代史。”
“哈?”
“还有,上演了一段学龄前儿童电视节目。”
昨晚被温轻雪缠得睡不着,他特意去查了“玛卡巴卡”和“唔西迪西”究竟有何来头,还耐着性子看了几分钟视频片段--如果被商屹凯发现精心栽培的继承人大半夜偷偷看《花园宝宝》这种东西,估计能直接气到住进医院。
温轻雪越听越迷糊,眼睛眨巴眨巴,半天也没说一个字。
商执轻咳一声,好心提醒:“如果你再不松手,可能就要变成.人节目了。”
温轻雪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手和商执的胸肌之间,仅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她的脸像是铺了淡淡的婴儿粉色颜料,迅速调整手脚位置,尽可能远离他,因为动作幅度太过剧烈,整个人看起来像是一尾打挺的鲤鱼。
至此,被禁锢了一宿的商执终于得以起身。
他站在床边,将被拉扯开的睡衣纽扣一颗一颗扣好,又恢复成往日那副高岭之花不容采摘的尊贵模样,低头再看时,温大小姐已经将被子拉过头顶,缩成了一只“棉被卷”。
商执勾了勾唇,叮嘱道:“时间不早了,起床洗漱,然后和我一起去爷爷那里吃早餐。”【看小说公众号:不加糖也很甜耶】
被子里传来闷闷的声音:“你先去换衣服,我再赖一会儿床……”
赖床是假,将某人支走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