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干净嘴里的沙,豆豆拧开矿泉水瓶抿了几口水,撕开压缩饼干吃了块。
很难吃,感觉比抗寒土豆更难下咽,但她还是吃得干净没有一丝浪费。
无论饮水还是食物,她都严格按照哥哥的叮嘱,节约着来。
急救包有药,虽然看不清楚,但光是摸包装就知道是什么药,根据受伤的不同情况该吃多少药,豆豆心里都是有数的,嫂子早就列出来,让她背得滚瓜烂熟。
吃完药,她手握匕首休息。
除了咆哮的风沙,听不到任何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天冷了下来。
应该是天黑了,豆豆从急救包找出毯子裹上。
吃了还是疼,而且好像发烧了,嘴唇皲裂起皮,喉咙像是有火在烧。
不知沙尘暴什么时候会停,神经压迫让眼睛失明,也不是一两天能解决的,她不敢多喝水,只能吞了一口解渴。
越来越冷,身体下意识蜷缩起来。
好像有人在喊他,像哥哥,又像嫂子,好像还有可乐。
可睁眼依旧漆黑,刚身上打了层厚厚的沙子。
烧退了又来,只能继续吃。
伸手不见五指,不禁让豆豆回忆起尘封的童年,小堂哥骂她没爸妈吃白饭的,当时她哭着推了他一把,大伯将她关在杂物房,一天一夜不给吃喝,要跟小堂哥道歉,小堂哥还把口水吐在她脸上。
从那时起,她就害怕黑暗。
以为早就忘了,可记忆却愈发清晰。
沙风暴什么时候停?她想哥哥,嫂子,还有可乐。
然而,一天,两天,三天……
急救包只有三瓶水,连着发了几天烧,哪怕再省着喝也见底了。
压缩饼干倒是还有两块,喉咙烧得跟火似的,只能拼命往下咽。
后来,连压缩饼干也没了。
撑了多久,豆豆已经记不得了,眼睛好像隐约能看见了些,但饥渴交加昏昏沉沉,风沙始终没有停止的迹象。
隐约之前,好像回到了小时候,爸爸妈妈兴高地抱着她。
意识越来越模糊,豆豆无力地蜷缩着身体,“哥哥,嫂子……”
再睁眼,已经在山洞里。
豆豆没经历过,但哥哥嫂子讲过不少,她应该是被周边黑恶势力捉了。
女孩被捉的下场是什么,豆豆心里很清楚,先是沦为玩物,然后再是食物。
视力恢复得不好,加上这几天被风沙呛的,没有得到及时治疗,依旧还是红肿的。
她摸了下身上,非但急救包没了,连枪跟匕首一并被搜走。
让人松口气的,大腿上绑的刀片好像还在。
没摸清形势,豆豆不敢轻举妄动。
不知过了多久,又被扔进来几个女人。
男人语言污秽,好些人脸上都有被酸雨灼烧过的伤疤,恍如地狱狰狞的恶鬼。
扔进来五个女人,但他们好像还有别的事,把门锁了就离开。
视线不好,看不清她们的模样,确定里面没有姜宁,豆豆闭眼休息养体力。
山洞寂静,昏厥的女人陆续醒过来,有吓得哭泣的,有慌张打量……
其中一个缓缓坐起来,神情冷漠地打量四周。
感觉有目光盯着自己,豆豆睁开半丝眼缝,心中闪过惊讶,但又很快归于平静。
对方同样如此,嘴巴微张但什么也没有说,最后推了推身边昏迷的人。
又过了几个小时,几个男人走进来,打量一番这两天捉回来的女人,眼睛放绿光的他们点了六七个身上有肉的,之前被关押瘦如骷髅的则嫌弃放过。
沙尘暴突袭,他们倒是趁机发了笔横财,不但找到物资,还有批姿色不错的女人。
都是富贵人家娇养出来,末世这么多年还能脸是脸腰是腰。
他们很久没见过细皮嫩肉的女人,尤其昨天拣回来的那个,如此青春稚嫩的模样,瞧着就是未经人事的。
想想今晚就来劲。
刀重重拍在门上,粗鲁地喝道:“你们几个,出来。”
手连着指了几个,其中就有豆豆。
豆豆趔趄站起来,谁知随即又倒下,嘴里喃喃道:“水……水……”
男人上来就要踹,但见她脸色煞白,身体无力抽搐着,感觉好像随时要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