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奶奶不抱希望,她将儿媳妇支出去,握住姜宁的手道:“小姜,你跟奶奶说实话,我还有多少日子?”
太难了,钟家这两年好不容易囤了些粮,可因为治她的病快要挥霍光了。
她每多耗一天,就是在吸儿孙们的血。
都挥霍光了,钟平他们以后怎么活啊?
“奶奶,我没有撒谎,你真的没大问题,就是脑震荡要长时间休养。”
姜宁安慰着她,“好心情胜过一切良药,会好起来。”
来都来了,顺带帮她针灸。
与此同时,姜宁把钟母叫过来,教她如何按摩穴位,“这几处穴位可缓解头痛眩晕,平时有空就摁,对恢复有好处。”
别说,经过针灸跟按摩,钟奶奶整个人舒服了不少。
知道钟家条件不好,姜宁没给开药,“找些枇杷叶熬水,对止咳有帮助,其他药就不建议了。”
姜宁打量帐篷,“奶奶,你们四个人就挤在一顶帐篷里?”
“哪挤得下啊。”钟奶奶叹气,“科研楼塌了两幢,剩余的人全挤在一块办公,钟平父子俩还是有工位的,晚上钟平妈妈就到工位趴着睡,父子俩回来一个陪着我。”
唉,都是她拖累了年轻人。
环境恶劣不适合养病,姜宁微微皱眉,“要不,我帮你们找找房子?”
钟奶奶摇头,“哪还有房子,这附近都被找遍了。要是离得太远,父子俩上下班不安全,这里环境是差了点,但好歹还有安保人员,倒不至于太危险。”
住这里,起码每天还能见面。
要是隔得太远,她哪天突然闭眼,都没有儿孙陪在身边。
生命的意义,对每个人都不同。
姜宁没有勉强,坐了会起身离开。
钟母热情挽留,“熬了红薯土豆干,吃了再走吧?”
“不了,我们还有事。”
告别后,骑着小毛驴离开。
钟母端着煎好的药,“妈,这药还喝吗?”
“喝,你都花钱了。”
唉,三个傻子怎么养都不精明,被人骗了还帮忙数钱。
她要死了,木头们怎么办啊?
钟母端着药进来,在婆婆身边坐下,却被毯子硌了下,差点把药洒了。
钟奶奶尝试着坐起来,“怎么了?”
钟母掀开薄毯子,里面有瓶止咳糖浆,一盒抗生素,两根天麻。
钟奶奶反应快,“小姜已经够照拂我们了,这东西太贵重可不能收,你赶紧将东西藏好追出去。”
谁知钟母坐着不动,“妈你病了,正需要这些药呢。”
“人家不欠我们的,我们也出不起报酬。”
“姜宁既然拿出来了,这东西对她就不缺,但对你来说却是救命的。”
钟母说什么也不同意,“她的恩情,我们钟家记下了,将来有机会再报答。”
怕老人家生气,她又补了句,“咱们家还有一坛子腌鱼,要不送给她?”
扪心自问,谁不想活着呢?尤其是放心不下三根木头的钟奶奶。
她深深叹了口气,“行,你找东西把坛子盖好,别大大咧咧让人发现了。”
钟母拿了块破巾,将坛子包起来又塞进背包里,连忙追了出去。
可哪还有小毛驴的影子?
……
看清积分制,何天明的心都凉了半截。
回来的路上,两人商量起来,由于地震提前预警,绝大部分幸存者都活了下来。
这是天大的好事,但物资却是有限的,这意味着生存环境将更加严峻。
杨伟民心慌慌的,“老何,奥园冒着自身危险让出3幢房子做难民安置房,才换了5000积分,上次提前预警地震奖励2000积分,组织地震救援队3000积分,这还是你积极取争来的,加起来刚好能兑换两套房子。
我们小区有100多人,这可怎么办啊?”
何天明深思熟虑,“如果搬迁,肯定不可能再像奥园住得这么舒服,得做好熬苦日子打算,我们没法替社员做主,看他们意愿再做打算。”
没有外人在,杨伟民开门见山,“老何,你搬不?”
“我打算搬,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