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努力的睁开眼睛,想看看下方的路在哪里,但他刚一迈脚,脚底的泥巴顺着顺着湿润茂密的长草,就让他又滑了才去。
曾经,他觉得金凤太重了,在河岸上都滚不动,还得他把她翻动才行。
现在,一脚踩滑的他,不仅不用人帮助就翻滚了好几圈,直接落入上涨的河水中,他的脑袋还正好撞上了河中的石头,就这么躺在水中昏死过去。
此时一道惊雷响起,震耳欲聋。
赵利落水的声音,没有人听得见。
不远处有个冒着雨栽高粱的人,他戴着斗笠低着头,专心的栽自家的高粱,只感叹这老天爷真是喜怒无常。
他还以为雨停了呢,赶忙过来栽高粱,谁知道这又下起来了。
栽完手上的两根,他起身,提起了剩下的高粱,准备回家了。
他走到路边,看了一眼涨水的河。
河水混浊湍急,还吞没了河岸不少的高度。
就在这时,赵家村的两个人找了过来。
一人问:“你看到有个男的往这边过路没有?”
这人拿着自己没栽完的高粱摇头。
“我雨停的时候来的,反正到现在没看到啥子人路过。”
另一人:“可能没往县里去,不晓得在哪里了。”
这边一人:“窑洞里的人说他是往这边走了啊。”
一人:“那就继续找,边找边喊。”
几人离开了,栽高粱的人也离开了,只剩赵利独自躺在冰冷的河底。
县城里,赵大成得知了消息,并没有很慌张的提着医药箱,而后坐上了回村子的牛车。
路上时候,他还有闲心观察稻田的长势如何。
等到他回到村子时,直接和赵利家亲戚一起进了赵利家。
因为赵利没找回来,看不到赵利两口子闹了,看热闹的人便少了很多,只有几个还在赵利家里。
金凤时不时的嚎一声,以表示自己是不舒服的。
赵利娘给金凤又端来一碗安胎药。
“快,再喝一碗。”
千万得保住她的孙子啊。
金凤烦躁的看着这个安胎药。
“喝不下了。”
苦死她了。
赵大成提着医药箱走了进来。
赵利娘就跟看到救星一样扑了过去,她一把就将赵大成的手爪子。
“哎呀,大成后生啊,快看看我孙子吧。”
孙子…
赵大成心中只觉得可笑。
还没出生的孩子,就这么肯定是孙子?
张嘴闭嘴只是孩子,根本就没想到过自己的儿媳妇,就好像儿媳妇只是一个生孩子的工具。
这种心态,也难怪金凤要这样干了。
赵大成走了过去,搭了一块手帕到金凤的胳膊上,装着样子的诊了诊脉。
而后,他便闭上眼睛,轻轻摇头,长叹了一口气。
“不行了啊,这娃儿已经没了。”
赵利娘一听到这话,恍如霹雳,直接一屁股坐到地上,双手拍地,嚎的之凄惨。
“哎哟,我的孙子啊,我们赵家的独苗苗啊!赵利这个龟儿子,我喊他莫动手莫动手,他硬是不晓得忍一哈。
啊,啊,我的孙子啊。”
赵利娘亳叫着,她看向其他的亲戚。
“你们把他抓回来没有?给我把他绑回来,我硬是要把他送到祠堂去跪三晚上!”
这边的人都摇头。
“没找到啊,到处都找了的,就是没找到,他可能躲到哪里去了吧?”
赵利娘狠狠一跺脚,几乎是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