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乐顿时跳离了明翯言三尺远。
明翯言:“…”
倒也不必如此…
她沉默了起来,开始反思自己这一下午有没有一不小心说过什么冒犯的话。
明翯言:“不必多想,你又未曾做什么错事。”
赵元乐尴尬笑了两声。
“是吗…”
明翯言:“现在不似从前,你是人,我也是人,你遵纪守法,做自己该做的,我食民之税,恪尽职守,大家都一样。”
赵元乐:“说得好啊。”
这人觉悟可真高啊!
快要到村子口,赵元乐想起来一件事情。
她问明翯言。
“你知道,黑松露吗?”
明翯言想了想,问:“猪拱菌?”
赵元乐:“嗯…是的。”
这句猪拱菌从这人口中说出来,让她有些幻灭。
明翯言:“怎么?”
赵元乐:“我想,那些西洋人应该很喜欢吃这个,而且会花大价钱买,我就想卖给他们。
但是这里没有什么人认识西洋人,你既然是大贵人,应该知道渠道吧。”
这个啊…他还真不知道。
平日里他哪里去了解过这些东西,这不是他要考虑的啊,也就是现在来了这里养伤,才有空到乡野之间游玩。
明翯言轻咳一声。
“我不太清楚这些,但是有人清楚。”
他身后一个黑衣下人走了上来。
这下人很是恭敬的对着赵元乐拜了拜。
“赵姑娘是要卖猪拱菌吗,小人不才,认识个与西洋人做生意的人,烦请赵姑娘领小人去拿菌,卖了钱,自会交予姑娘。”
赵元乐点头:“那你跟我来吧。”
她领着这人进了村子。
此刻黄昏,村口聚着闲聊的人不少,人们看到赵元乐身后跟着个黑衣男人,一时议论纷纷。
有见识的人很快认出来了。
“那怕是啥贵人的下人,看那个衣服,上面皱都没有,鞋子还是千层底的。”
一人感慨:“这赵家二丫头未必认识了啥贵人?是不是王保长家的?不是说婚事吹了吗?”
另一人呵呵笑了声。
“王保长家养的起这种下人?开啥子玩笑哦,王保长就在我们这些挖土的面前厉害,那要是走县里面去,都算不上号,县里面那些贵人你是没看过,那好厉害哦。
我看这个人穿的比县长家的下人还好,肯定是一个大贵人的。”
围观吃瓜群众震惊了。
一个老婆子吓的说话都磕绊了。
“比县长还大?娘诶,这个赵二家的走了狗屎运了哦,还认识这种人物?”
此时,邓老婆子酸溜溜的声音出来。
“哼,长的有几分颜色哟,哪个晓得是干了啥子勾当,人家贵人咋不来,就喊一个下人来?
我看也没啥子,说不定就是给人家当啥子干女儿了哦。”
有人心中不悦。
嗯,不悦的就是与何菊交好的秀儿娘。
她瞥一眼邓老婆子。
“我看你硬是老发昏了,猪屎塞嘴巴没洗干净?你晓得个狗屁,贵人见都没见过,就在那里东说西说。
咋子,你那么懂?未必你年轻时候去当过?心脏的,看啥子都脏,说话也滂臭,呸哟。”
邓老婆子虚何菊,可不虚秀儿娘。
她对着秀儿娘就是一滩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