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余沉默几秒,突然地抬起头来,从被子里探出脑袋,看起来有些不满。
“我就是要打扰你了,我才不是什么识大体的人,陪我聊聊天吧,别工作了。”装可怜被识破了,江余干脆破罐子破摔。
他从被子里钻出来,直接将顾知潮腿上的笔记本电脑搬下来扔到一边去,随后自己霸占了顾知潮腿上的位置。
“顾知潮,你能成为我活下去的动力吗?”江余盯着顾知潮的眼睛问道。
这句问话来得很突然,让顾知潮微微一怔,但他也没有犹豫太久,因为他早已思考过这个问题了。
他捏住江余的下巴,把人拉到自己跟前来。
顾知潮低下头锁住江余的目光,认真道:“如果你允许的话,那么我乐意之至。”
江余有些诧异,不理解顾知潮这么模棱两可的回答是为了什么,“为什么这么说?按照你的变态控制欲,不应该很高兴吗?”
“是,我当然希望你为我而活,但是江余,单向的牵绊是不足以支撑一个人的生命的,那太脆弱了。”
江余怔了怔,忽然笑了,“你的意思是,有一天你也会像……”
“我不会。”顾知潮立即打断了江余的话,并且一脸鄙夷地反问道,“一个男人要多无能,才会被无关紧要的人控制,以至于伤害爱人?”
江余顿了两秒,也笑了。
在顾知潮嘴里,祁然成了“无能的男人”,简尚辰也成了“无关紧要的人”。
“你这是在吃醋吗顾知潮?”
江余说着,笑容间就多了一份嘲笑,但并不显得刻薄,反倒是异常撩人。
顾知潮抬起他的下巴,张口咬下去,在他的脖颈处留下一个红印子。
“傻子,我是在心疼你。”
当然也是在吃醋,但我不会承认。
江余被咬疼了,推搡开顾知潮的脑袋,揉揉脖子,一脸的嫌弃。
顾知潮看着江余,心里无限矛盾。
其实在他查清楚祁然的身份后,第一时间就恶毒地想过,通过祁然的真实身份来把江余撕碎,之后代替过去的祁然成为江余的全部。
而他绝不会像祁然一样背刺一刀然后离开,他可以永远地独占江余。
这种想法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现,无数次占据上风,充斥了他的大脑,但是从来并没有付诸实践。
他一直觉得自己足够狠心,但最终还是对江余下不去手。
从私心的角度,他当然想要江余只为自己一个人而活着。
可是从江余的角度,他希望江余能为江余而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