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捡回来的小奶猫见他醒来,非常乖跳到他膝盖上,蹭着他的冷白手指,浅碧色的猫瞳……
风长隐顺着蓬松猫毛,小奶猫舒服翻个身喵喵叫……
不是她,她不会那么乖顺……
天枢宫宫主见风长隐近来神色不佳,作为差不多等级的修士他自然看出他们镇宫之宝啊元阳没了呀,估计是被合欢宗哪位伤透无数修士的女修甩了。
但他不敢直言,只能同风长隐委婉表示他最近是不是修炼太累了呀要不要出去散散心?
比如,法华宗最近有法会,不如听听经书缓解下心情?
自回到合欢宗修养了一个月,虞妙然整夜整夜难以入睡,她捂着胸口坐起身,这里被一剑穿心而过,但是那柄剑不见了,曾经她的脑子里一颗颗绿色粒子也不见了,而且当目光直视他人时,她无法再读取任何信息。
想想自己救路边的野男人被恩将仇报少吃一块绿豆糕,再想想自己救昏迷的野男人还是被恩将仇报再少吃一块绿豆豆,最后想想自己万剑穿心结束幻境!
虞妙然愤怒拿起迟迟没有思路的实践经验手札,刷刷写下:珍爱生命,远离路边的野男人
师姐们说这是幻境后遗症,她需要转移下目标,虞妙然觉得有点道理,毕竟天枢宫那边一点儿消息都没有!
哼!
下一个更好!
虞妙然决定去啃最难啃的法华宗秃驴,但是她在法华宗门口见到了一个非常不想见到的人!
“是你……”那和尚见到她倒是心安理得先打招呼,
竟然是当初她好心相救却把她踢进秘惊境的臭和尚!
她不想和他说话,转头就想走,但那臭和尚竟然莫妙奇妙问她,“玩得开心吗?”
虞妙然转头瞪了他一眼,她现在是长老代表合欢宗脸面,虽然师尊说他们合欢宗也没什么脸面,但她不能在法华宗地盘揍他。
“呦,怎么说贫僧也送了你一份大礼,就这么走了未免太过无情?”
“你恩将仇报血口喷人!”
“恩将仇报?若不是我你能这么轻松拿下风长隐元阳?”
提起风长隐,虞妙然心脏一痛,一定是一剑穿心留下的后遗症!
她正辩驳,忽然瞥见法华宗宗主身后跟着一道熟悉身影。
周身佛光笼罩,一双慈悲目。
“虞衡哥哥!”虞妙然惊喜挥手跑过去。
但他捏珠双手合十行礼说她认错人,虞妙然愣在原地,这世间有此佛光者除了虞衡还有谁。
但虞衡不想认她,虞妙然不在意,自从留在法华寺成天跟在虞衡身后,认真听他念经,虔诚得像个信徒。
只是她不再叫虞衡哥哥,而是佛子、长老。
这夜,她终于熬不住听着木鱼声倒在蒲团上昏昏欲睡时,忽然寒风四起,她搓着手臂睁开眼眸,只见大殿外站着一道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白衣金冠,衣袍带风。
“小师父……”虞妙然愣怔出声。
狂风呼啸,是连佛祖都压制不住的煞气。
她眼睁睁看着风长隐一头乌黑长发一寸寸染白,眉心间显出一枚堕印……
天枢宫尊主堕魔啦!
他还打伤了佛子,抢走合欢宗女修!
惊天八卦迅速传遍修真界,众修士纷纷惊叹不愧是合欢宗!
真是任谁也想不到,修仙界曾经只可仰望的高山雪莲有朝一日会沾染堕魔印。
妖女真厉害!
而虞妙然本人如今正在某个山洞……吃美食。
唉,没有想到她也走上了被囚禁的道路。
虞妙然吐掉葡萄皮,幽幽叹一口气,踢了踢紫色的铁链,欢快喊人,“风长隐,不要紫色了!今天要彩虹色!唔,这个葡萄好甜不错!”
虞妙然就是虞妙然连被囚禁都能如此没心没肺。
她看着在她面前蹲下的风长隐,指尖勾起他一缕银发,“真好看!”
风长隐抬头望着笑眯眯的虞妙然,那夜,他撞见佛子敲着木鱼,而袈裟身侧蹲着一个昏昏欲睡的少女,像只猫,夜里梦中叫得心神不宁的小猫儿。
一瞬间,幻境中所有记忆浮现。
天枢宫无数封信笺,好友无数劝解,天涯何处无芳草。
只有风长隐知道,他所犹豫挣扎的并非是他对她的爱意,而是虞妙然姻缘线的另一头不是他。
在夜夜深陷的每一场梦境中,那些无法抵抗的瞬间,是他的自由意志在沉沦
而他无法阻止这种沦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