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温卿笑容僵在脸上,小手掀开帷帐,露出宛如芙蓉出水般娇嫩脸蛋:“什么!”
“奴婢也是刚刚得知。”
祝温卿顾不得梳妆打扮,潦草换了身衣裳,带了面纱就往千日坊跑。
千日坊内,宋博容站在二楼雅间往下看,观望楼下赌客,扭头对司桁道:“你怎么来了也不玩几把,不像你风格。”
司桁慵懒躺在椅塌上,神色像是没睡醒似的,饶是这样,旁边伺候他的美人白皮涨红,小手掐下一粒葡萄喂给殷渊。
司桁懒懒不曾张嘴,只看了那美人一眼,美人眼里瞬间多了小女子的柔情,他轻轻一笑,纤细手指勾起美人下巴:“喜欢本世子?”
美人欲迎还羞地咬着唇瓣,用一双美目温情脉脉看着他。
司桁温柔一笑,桃花眼里却未见柔情,下一息,美人手腕被折断拖出房间,伺候他的其余美人立刻收了心。
宋博容嗤了一声:“滥情。”
司桁“呵”一声,语气略有些无奈:“没办法。”
狂傲地不可一世。
“真的不去?”宋博容又问。
司桁摇头:“无聊得很。”
宋博容低头一想,道:“也是,你下场,底下赌徒岂不是要血本无归了。”
殷渊轻轻笑着,自带风流。
他浅浅闭上眉目,脑海里出现一个在他面前胆怯柔弱的身影。
起初,他以为她还不一样,认为无聊的国子监终于有了新鲜事务,岂料接触下来,每每见她,虽不知面纱之下的面容如何,但一次比一次胆小,好似他是吃人的猛兽。
慢慢他也就了无兴趣。
国子监又无聊了。
祝温卿赶到时,秋蝉已将那赌徒审问过了。
“姑娘,那人说玉笛被赌场内石公子赌走了,现在石公子又拿着玉笛在赌呢。”
祝温卿扶额,命令道:“进去找。”
带来的家仆一一散下去,祝温卿看了眼自己装扮,也转头进了赌坊。
一刻钟后,祝温卿在西南角的赌桌上看见那个石公子,石公子正准备拿玉笛当底价压在桌面上,她立刻分奔过去,嘴里喊着“不可!”,但玉笛已然上桌。
祝温卿侧额青筋狂跳,一双杏眼死死盯着石公子。
石公子已经赌上头,疯狂下赌。
秋蝉找过来,看见碧绿色玉笛在桌面上时,小小惊呼出声,这可是弘远先生送的!
“姑娘?”
祝温卿眼睛一闭,再次睁开,敛去许多神情,多了几分潇洒。
“走,我们也去玩几把。”
祝温卿先在别的赌桌上玩,筹本钱。
两刻钟后,祝温卿拿着自己筹集到的本钱,来到石公子桌旁。
“石公子,我们赌一把如何?”
石公子看着莫名出现在自己旁边的姑娘,轻蔑笑了声:“你会吗?”
祝温卿将自己的本钱全部撒在桌面上,白花花的银两让人移不开眼睛。
“小女子不才,刚才用十文钱赢得了这些。”
石公子仔细敲着祝温卿,姑娘清瘦,杏眼清明,看着不像一个好赌之人,但旁边刚刚跟祝温卿交过手的人纷纷夸赞祝温卿。
祝温卿将自己跟前全部银两往前一推:“石公子,我们三把定胜负,你赢了这些银两都是你的。”话顿了顿,再说,“我赢了,桌面上的那只碧绿玉笛就是我的了。”
石公子看着那白花花银两,再看这只玉笛,想无论他输他赢都不亏。
“好!”
祝温卿一笑,周围赌徒都神奇般地停下来,去瞧她俩。
“你过来看,真的有好玩的事情。”
宋博容叫着司桁,司桁将将睡着,听到没什么兴趣,转身再睡,宋博容又叫了他一下。
“我保证你感兴趣,你若不敢兴趣,我把我那头绝影马送给你。”
那就看看吧,反正他要定绝影——
司桁懒懒起身,走到护栏前,看清下面的局势,迷离的眼神突然有了焦点。
一向在他面前胆怯弱小的祝温卿此刻豪迈摇着骰子,豪气吞天喊道:“来来来!下注离手!买大压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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