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第一次因私人原因中途离场,但他又大大方方坦诚。
大家觉得挺稀罕,都善意笑笑。
周舞闻言看向已经起身往门口去的人,他今天黑衬衣黑西裤穿着正式,眉眼也依旧清冷,但他刚才说起“太太”时,眼底带着抹化不开的柔情。
他对身边的每个人都礼貌尊重,只是更偏爱余笙而已。
周舞瞧着门外背对他们接电话的男人,她最后那点放不下的执念好像也没有了。
陆衍接通电话,余笙问:“忙吗?”
“在开会。”他老实说。
余笙“啊”了一声:“那你先忙。”她不急。
陆衍笑笑说:“为了余总,几句话还是能说的。”他回头瞅了眼,“会议中断五分钟,余总,您有五分钟的时间。”
他叫她余总,她笑了。心里头暖乎乎的,比窗外的阳光还暖。
她想,他好像就是这样拿捏住了她的心理,知道她缺乏安全感,他便随时随地、无时无刻不在表达他对她的偏爱。
对她,陆衍永远温柔且偏心眼。
余笙高兴报喜:“成了。”
陆衍猜到了:“恭喜余总。”
“谢谢陆总。”她为这段时间他对她不厌其烦的指导道谢。
陆衍说:“客气了。”
余笙不觉得是客气,昨晚她紧张,他就一遍遍给她过方案,给她画今天要说的重点。她第一次觉得麻烦和求助并不代表示弱,他是她最亲密的人,不丢人的。
陆衍又提出:“奖励你,周末带你玩。”
“去哪儿?”
“保密。”
五分钟好像比眨眼还快,陆衍先说:“我继续开会。”
“嗯,陆总也加油。”余笙笑吟吟说。
正好五分钟,结束通话。
余笙还以为陆衍的奖励也许是她心愿单上的某一样,没想到会是游乐场。
挺幼稚的一个地方,几乎都是带着孩子的亲子游。她被陆衍牵着手排队检票,她都不理解他为什么非要带自己来这里。
“你小时候没玩过?”她猜。
陆衍不仅玩过,还专挑最刺激的玩,“玩过。”很快轮到他们,他说,“我玩的时候,你还没出生。”
余笙“噗嗤”笑了,他玩过,她是真没有。小时候爸妈很忙,后来妹妹出生,就像父亲说的,后来余氏教育步入正轨,母亲不需要再亲自带班,父亲也只需坐镇管理,但那时她已经得知自己的身世,便尽量不再对他们提要求。
游乐场进门不远处有个卖气球的小摊子,气球、泡泡机应有尽有。
陆衍牵着她,问她:“哪个好看?”
全是粉色的氢气球,不是猪就是兔子,她觉得哪个都幼稚。
余笙不说话,陆衍给她挑了只兔子的,他攥住她手腕给她系好。然后,他手机扫码结账。
她举起胳膊,盯着细细一根绳子被风吹得呼啦呼啦,还有那只蠢得不行的兔子,“把谁当小孩哄呢?”
不礼貌。
只有家长给小孩才买,她瞧见几个家长都买了,不是给小孩系在手腕就是挂小孩的小背包。
小孩子捏着是挺可爱的,她那叫装可爱。
陆衍重新牵住她绑气球的手:“你啊。”把你当小孩哄。
余笙嫌弃地戳了戳:“系着它怎么玩?”
“可以寄存。”陆衍先去不刺激的项目,有的项目允许带着气球。
“不嫌麻烦的。”
“我不嫌。”
从海盗船到旋转陀螺,再是过山车和跳楼机。余笙后来是真没力气,比她从前出差还累。
但心情很好。
她看着两人牵着的手,还有他不厌其烦给她解开又绑紧的气球,“陆先生,今天很开心。”
他们接下来要排队去坐摩天轮。
陆衍低头亲亲她:“我也是。”
在外边他只亲了一口,没想到的是余笙会主动亲回来。她今天穿的平底鞋,踮起脚,她亲吻他。
陆衍惊讶后,回过神搂住她,深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