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翻车-相通-绑架
简安眠抱着趴趴狗, 在床上跟个风火轮似的翻来覆去,嘴里止不住地发出压抑的尖叫。
宴先生居然又那个他了!
而且这一回,可再也没有办法用解药什么的当借口了。
可是……男人的手真的好大好温暖, 触碰着自己的力道是那么温柔,好像舒适的泉水轻柔地包裹着他, 整个人都像埋在柔软地云朵里、漂浮在天上,是那么舒服愉悦,让他情不自禁便沉浸其中了。
简安眠忽然有些好奇, 那个时候男人脸上的表情, 又是什么样子。
可惜连着两次都没有开灯,拥有夜盲症的他根本什么都看不到,而因为失去了视觉, 导致他的听觉、嗅觉、以及触觉都被无限放大。
他仿佛还能听到,男人喑哑磁性的声线在他耳畔低低地喘气, 仿佛还能感受到, 男人炽热的嘴唇触碰他敏感的耳廓时带来的轻微战栗。
不,或许男人不开灯是有理由的,如果真的打开了灯,让他看到了男人注视着自己的目光,他或许真的不一定能控制自己不要一时冲动地将自己交付出去。
所以……为什么要控制呢?
单说他在男人进房间之前做的那场梦,心思就实在算不上纯洁。
他又不是个憨锤,当然知道做那种梦是什么意思。
他对男人有欲望。
这个念头甫一出现, 简安眠就感觉自己浑身上下的皮肤又烧了起来,四肢都变得绵软,心脏像是丢进了热水里, 热乎乎地冒着泡。
简安眠努力深呼吸平静下来,双手轻轻捧住了自己心脏的位置, 红着脸缓缓闭上了眼睛。
他想,他和男人……或许快了。
……
第二天醒来,简安眠在房间里磨蹭了好久才下楼,却没有看到男人的身影。
问了王阿姨才知道,男人在半个小时之前刚出门去了,不知道去干什么了。
简安眠原本羞怯紧张的心情一下子变得无比失落,在王阿姨一脸慈母笑下,一个人闷闷不乐地吃完了早餐,回到房间后,他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是长孙永打来的。
长孙永的嗓音十分急切,语气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喂,小简,你绝对不知道你老公现在在干什么!他居然跑到医院来结扎了你敢信?我跟你说,宴执陌现在正在做术前准备,我是偷偷在给你打电话,他跟我说了他的来意后,我就觉得他是不是疯了!你说你们一对同性夫夫,又不用担心会怀孕,结个什么扎啊!
“你说,动手术又不是什么好事情,正常人对任何要往自己身上动刀子的行为,都是能避免就避免的,要不然怎么那么多人听说要么动手术要么吃药,都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吃药,手术可是有创伤的!就算是微创,也是有风险的!我就没见过像他这样上赶着要动刀子的!这不是在发疯这是在干什么?
“小简,你快点劝劝你老公,让他赶紧给我滚回去!什么毛病啊这人,神经病呢这不是!”
简安眠第一反应是十分震惊,紧接着内心就被无名的怒火给填满了,他深吸一口气,用尽量平静的语气说道:“好的,谢谢你,我知道了,我现在就给宴先生打电话。”
他快速跟长孙永道完谢后,立刻给宴执陌打去了电话。
正在等待体检报告的宴执陌接到来自小朋友的电话后,愣了一下,声线自然而平静,与平时没有任何区别:“喂?眠眠,怎么了?”
简安眠听到男人一如既往温柔的声音,眼眶忽然红了,他喉结滚动,指甲都掐进肉里,咬着牙齿问道:“宴先生,您现在在哪里?”
宴执陌泰然自若道:“我现在在外面,稍微有点事情,怎么了?眠眠?找宴先生干什么?”
简安眠咬紧牙关,努力不让自己轻颤的嗓音泄露出去:“宴先生,你现在是不是在医院?”
宴执陌一愣,无声地张了张嘴,无法对少年说谎的本能使他没能在第一时间作出回应。
简安眠再也忍不住一般,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哽咽道:“宴先生,你是不是想结扎?”
宴执陌心里一慌,下意识看了一眼长孙永。
长孙永对着宴执陌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一脸嫌弃地摆手,让他滚蛋。
“宴先生,你快回来!”手机对面传来少年颤抖的哭腔。
宴执陌一瞬间慌了神,他这辈子都没有这么慌乱的时候,整个人无措极了,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对不起宝宝,我不是有意要瞒你的,我怕你不同意……别哭别哭,宝宝对不起,都是宴先生的错,求你别哭了,我要心疼死了……”
简安眠哭着喊道:“你快回来啊!回来!”
宴执陌汗都快流出来了:“好好,我现在就回来!马上!”
他连跟长孙永扯皮的时间都没有,挂断手机就赶紧跑出医院,立刻坐车回去了。
长孙永在背后受不了地翻了一个白眼,滚蛋吧你个恋爱脑,回去找你老婆跪榴莲去。
……
而在等待男人回家的这段时间里,简安眠就一个人静静地坐在房间里,一边用手机翻看结扎的危害,一边默默掉眼泪。
除了手术后可能出现的局部出血、阴囊皮下淤血和血肿等并发症,输精管切断后,□□产生的精子和附睾产生的液体没有办法通过输精管排出体,就会淤积在附睾里面,很容易诱发附睾淤积症、副性腺炎症……
这么多的危害,男人难道都看不到吗?
他好生气,气男人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那可是动手术啊!这么大的事情,男人一拍脑袋就决定了!
他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宴执陌居然还是一个恋爱脑!
直到此时简安眠才意识到,原来在他和男人的这段感情中,一直以来清醒的只有他自己。
如果说,爱得更深的那个人就是输家,那么男人从一开始,就输得彻彻底底。
想到这里,简安眠的眼泪不禁流得更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