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一旁的徐玉宣,嘴里突然冒出这个词。
温叶非常诧异,“这么快就会喊‘姨’了?”
话落后想到什么,又抬手拍了拍他的脑袋瓜说了句:“真聪明,下回让你小姨给你多留些书。”
徐玉宣头摇成拨浪鼓式样拒绝。
“不要!”
徐玉宣这个年纪,哪能理解这些‘书’代表的真正含义是什么,只是下意识打心眼里排斥它们而已。
温叶觉得,就像后世生物圈学里,食物链上的某些天敌一样。
她想到什么,又抬头看了一眼徐月嘉。
状元的儿子抵触读书,果然应了那句:祖坟不可能一直冒青烟。
“你还喜欢这些?”
徐月嘉见她望过来,视线随之往书箱中一扫,瞥到几本熟悉的,于是出声问道。
温叶听着不太对味:“郎君此言何意?”
徐月嘉移开目光:“其中有几本,我也看过。”
温叶不怎么相信:“是吗?”
他给她的感觉不太像是会看志怪小说的人。
徐月嘉道:“就在书架上,我看过的基本都做了注解,你可以随时翻看。”
看志怪小说还写什么注解啊,温叶无法理解,这不禁让她想起后世那些‘春游写游后感’、‘看电影写观后感’等等。
但她还是应了句:“好的,郎君。”
听出了她话里的敷衍。
徐月嘉:“......”
初三,国公府的一干亲戚们齐聚国公府。
有温叶熟悉的昌南侯府徐姑母一家,也有只在敬茶那日匆匆打过照面的几位长辈,更多的还是从未见过的平辈或晚辈。
温叶一一见过礼后,只剩下一个感受,好多人头。
徐玉宣外祖家已经没人了。
而徐月嘉祖父膝下嫡出只有两子两女,庶出倒有不少,在京的有四家。
徐月嘉的父亲和嫡亲四叔都去世了,亲近的只剩徐姑母和大姑太太两位姑母。
庶出的叔伯和姑母关系有近有疏,陆氏之前都与她反复讲过。
虽然国公府的长辈们去世多年,但这些个人里从来没有哪年缺席过,都想和国公府维持好关系。
温叶被陆氏带着见了和她关系不错的两位庶婶婶,至于其他几位,不用陆氏介绍,她们会主动凑过来的。
陆氏道:“这是你五婶和七婶。”
温叶朝她们恭顺一礼,七婶于氏柔声道:“不用多礼,都是一家人。”
五婶郭氏更为爽朗些,她道:“你七婶说得对,一家人不讲虚礼。”
温叶记得陆氏说过,除了那位嫡亲四叔外,庶出里,老国公与五叔关系最好,大概是有都是武将的缘由在里头。
这位五婶家世不高,是五叔在边关时遇到的,老百户的女儿。
至于这位瞧着温柔好说话的七婶,是陆氏出嫁前的闺中好友之一。
没办法,这个时代就是如此,兄弟之间有差七八岁也有差上二十岁的。
已逝的老国公就比最小的弟弟大二十一岁。
徐月嘉的七叔只比大侄子徐国公年长三岁。
而于氏身体不好,大夫说很难有孕,嫁人这些年,只得了一个女儿还差点大出血没了命,后来是从庶出里选了一个姨娘已经不在的庶子记在名下。
郭氏的孩子比较多,儿子女儿共有六个,徐家五叔没有妾氏,六个孩子都是郭氏一人所生。
不过徐家五叔成亲稍晚,膝下最大的孩子也才十四。
温叶方才都见过了,都是眼神清明的少男少女。
真好。
也难怪这些长辈里,除了两位嫡亲姑母外,陆氏只和于氏还有郭氏交好。
见完了一众长辈们,离午膳还有一会儿,温叶寻了个角落躲懒喝茶。
虽然大多数都是好相处的,但人也实在太多了些。
桃枝从厨房端了一碟酥过来,道:“夫人先垫垫,方才说了不少话呢。”
温叶咬了口酥道:“幸好一年只有这么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