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种级别的资料,能接触到的人不多。对方这么做,无论是因为同银帝战队的私怨,还是借机向他示好,对于杨飒即将要的做的事都是助力。邵战并不介意担下这份人情,毕竟无论是星海还是集团要发展,都少不了对人才的需求。
况且,他相信冯长山敢于这么做,已经为自己预留好了后路。看这报道来势汹汹,对方筹备这项工程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只是在等待合适的时机而已。
“谢谢。”即便邵战表示说跟自己没关系,杨飒也能推断出对方在整件事上的推助作用。
在书桌边竹藤编制的圆凳上坐下,邵战像客人一般揉着手:“关于那天你问我,有关战队的问题,”他有些艰难地开口,“我想,我可以回答你了。”
邵战就是这样性格的人,哪怕是对方漫不经心的一次拜托,他也不会慢怠。给一个答案,是对对方,也是对自己的交代。
其实当事人的杨飒一早就猜到了这个结果,十三年来都是他自己,孤独地在在黑暗中行走着。三年前他来到星海,又被养父抓回德国,却从没有一刻忘记过这个人。
或许,他想,这个人是不同的。
或许,他想,这个人是可以站在自己身边的。
原来,从头到尾他都是孤独的。不过是印证了早些时候的预想,为什么心会这样痛?尽管内里如刀绞,杨飒表面上却是不肯表露出来的,硬是做出一派云淡风轻的架势来。这是身为一名被领养的孤儿的必修课,不能向任何人透露负面情绪,否则你会挨饿、挨打,甚至被退回到孤儿院。
“我想了一下,还是没办法答应你的提议。”邵战的左手下意识地扶着石膏外壁,“其实无论你是要毁掉星海还是银帝我都不意外……”
“看来,我们是没有办法达成共识了,邵队长。”杨飒起身,将一直握在手里的密钥搁在对方手边,利落地转身离去。
“我还没说完,”邵战叫住他,“五分钟,给我五分钟可以吗?”
杨飒回过身来,不知为何,邵战背光的身影多了几分憔悴,他的目光落在缠着石膏的手臂上,眉心微动,坐回原地。
“你对我,还真是没耐心呢。”见人回来,松了一口气的邵战打趣道。他活动着膝关节,试图坐得舒服点儿。即便对他来说,这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我知道你有要做的事,毁掉星海跟银帝似乎是最便捷的方式,但我恳请你,”邵战哽咽着,“恳请你为战队的孩子们想一想,他们怀揣着美好的梦想,准备把人生交给电竞,我们不能打破他们的梦,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