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局游戏输掉之后,被杨斯年那么嘲讽都没吭声的陈景,这会儿彻底忍不下去了,随口来了句:“我去他大爷的,他怎么那么不要脸。”
骂归骂,但看得出来,陈景的心态还是很稳的。
而他旁边的何忘就不一样了。
在林京的印象里,何忘脾气很好,打游戏不管是不是自己的锅,只要被人甩锅都会笑呵呵的接锅说句“我的我的”的他,现在脸上的表情凝重的仿佛结了一层冰。
至于打过挺长时间的陪玩,在巅峰赛里被各种演员演到自闭了不知道多少次的江醉,不愧是打抗压路的,现在被人嘲成这样,不但没恼火,反而越挫越勇了,他撸了撸队服的袖子,坐直了身子,一副“老子现在开始认真玩”的架势。
盛况坐在江醉旁边,林京抿了下唇,才敢去看盛况。
她想象中的盛况,这会儿脸色绝对是这几个人里最难看的,说不定已经动着手指跟杨斯年在房间里对喷起来了。
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盛况格外的平静,比身为教练最能沉得住气的兰博文还要平静。
平静到接近于冷静的地步。
一点也不符合他狂妄的性格。
林京有点意外的多看了盛况一眼,等她收回视线的时候,她发现面前的投屏里,多了一句聊天记录。
yls•qin:放你妈的水。
没想到跟人喷起来的居然是秦余,而不是她以为的盛况。
林京愣了愣,才往秦余那边看过去。
在第一局游戏里,反复被杨斯年抓到心态炸的秦余,本来因为第二局游戏赢了,情绪稍微缓和了一些,现在彻底崩了,他唇抿的紧紧地,还在敲屏幕。
他动作很快,下指带着股狠劲儿,那架势像是要恨不得穿过手机弄死杨斯年。
他手机没投屏,林京不知道他具体说了点什么,他那些话都还没来得及发出来,一直没点准备的盛况,点了准备。
游戏秒被小陌开始了,秦余没发出来的话被迫中止。
gdt这一局没再乱来,规规矩矩的禁英雄。
第三局的前六分钟,几乎是在重演第一局的历史,同样是开始打的很谨慎,同样是开局四分钟没什么经济差,同样是差不多第五分钟开始,秦余被杨斯年抓死。
杨斯年和第一局一样,还是很欠,在秦余死后,依旧是对着他尸体弹了话,不过不是“抱歉”,而是“谢谢你。”
“谢你麻痹。”秦余暴躁的骂了句脏话,等复活后,从泉水里出来,有了第一局的经验,何忘和陈景提前过来守他,但秦余明显已经被杨斯年激的上头了,打的特别激进,站的位置也比较靠前,和第一局一样,没一会儿再次死掉。
看这情形,怕是yls第三局游戏会跟第一局游戏一样,很快经济差被gdt碾压,然后被推到高地坐牢。
虽然只是训练赛,虽然吃饭那会儿说了目的是为了发现问题,输赢不重要,但林京一想到这一局游戏一旦输了,杨斯年绝对会在网上带节奏,手忍不住攥成了拳。
游戏来到第七分钟,第一局游戏,yls就是在第七分钟,盛况来下路帮秦余崩的。
和第一局游戏一样,盛况和何忘一起用最快的速度清完兵线,两人往秦余那一路靠去,然而真真正正去秦余那边的,只有何忘一个人,盛况只是在地图上露了个视野,给了dgt一个假象,人就从自家野区去了江醉那一路。
就是从这一刻开始,历史被改变了。
杨斯年抓死了秦余,但盛况帮着江醉抓死了gdt的上单,且拔掉了gdt的上塔,顺道两个人还把杨斯年上半个野区里的野一扫而空。
本身江醉和gdt的上单,经济不相上下,如此一来,江醉经济超过了gdt的上单。
游戏进行到九分钟,再次围绕着射手路来了一波团战。
此时的gdt还是有很大优势的,然而,谁也没想到的是,江醉在上路越塔强杀了gdt的上单,并且在射手路团战到最后的时候,传送了过来,从后包抄了gdt。
gdt和yls团战的时候,技能都用完了,正好是冷却期,江醉一打四,团灭对方。
这一波,yls这边只死了秦余和陈景。
盛况拿龙,江醉去对方野区,何忘清兵线,经济差从gdt高于yls变成了yls高于gdt。
其中经济最高的是江醉,江醉虽然没打过职业,但跟gdt的上单对线本身就不虚,哪怕是第一局秦余这边被抓崩,江醉还单杀了gdt上单两次,现在有经济优势的情况下,gdt的上单在他面前很难在发挥,基本上出塔残血只能回城,趁这功夫,江醉赶来支援,gdt一直处于4打五的状态,游戏进行到第一十分钟的时候,gdt的经济差已经落后yls将近四千。
再这么打下去,gdt必输无疑。
然而在第十二分钟,yls推gdt中路二塔的时候,gdt守塔的人全都站在塔下一动不动,任由着yls打。
gdt团灭,gdt复活后,没人从泉水里出来。
陈景纳闷道:“怎么回事?复活了都不出来守塔的吗?”
他话音刚落,兰博文的手机响了,gdt的教练杨禹电话过来了:“蚊子啊,不好意思啊,我们基地的网突然卡了,大家集体断线了,现在还在重连,不过我想,也来不及了吧,等我们重连进去,估计水晶已经推了……”
杨禹像是生怕yls这边不信,还大声嚷道:“检查好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吗?正打着训练赛呢,好好的给断网……”
第100章 单练
兰博文开了公放,杨禹的声音清晰地传进训练室里每个人的耳中。
一屋子的人先是一愣,随后集体沉默了下来。
兰博文忍着险些笑出来的声音,清了清嗓音:“这样啊,那不然我们再来一局?”
“是应该再来一局的,但是,我们这边晚上有别的安排,时间是真的很不赶巧。”杨禹说着,又问身边的人:“晚上我们几点的约?”
不知道是gdt的谁接了句:“禹哥,五点,马上要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