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他对着手下使了一个手势,很快马车便驶开了,不知是往哪里去,楚慕缩在一处角落里,声音很淡:“不碰别人碰过的东西,那你抓我来做什么?”
这个问题一出,他倒还真的想了想,随后双眼眯起,只留下一条细缝:“因为我要和他好好玩上一玩,玩个彻底,证明一件对我而言很重要的事,看到底是他强,还是我刘承易,更强!”
“不然我们来打个赌,赌几天,他才会找到你面前?赌你在他心里到底重不重要?”
“敢不敢玩,赢了就放你走。”
楚慕看着他没说话,只觉面前这人,像是一个癫狂的疯子。
她心里清楚,不管她玩不玩,在周始还没找过来之前,这人都不可能放她走。
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楚慕别过头去,闭上了双眼。
“有趣。”
天还是一片暗色,刘承易笑了笑:“你看这天啊,阴沉沉的,马上就要下雨了。”
“估计他很难找来了。”
“…… ……”
马车不停歇的往一个方向驶去,楚慕在马车里待了快两日,一直也不怎么说话,吃的也少,刘承易倒是不怕她跑,索性就解了楚慕手上的绳索。
并且警告楚慕:“你要是敢乱走,又被我捉到了,我就把你全身剥干净了,送给我这些手下。你最好乖乖的。”
楚慕不会跑,也没有哭闹,只是安静的呆在马车上,刘承易这点威胁算什么,在被拐的半年里,她什么没见过,什么没听过。一个人嘴里说出来的恶秽,远比你的想象。
那时路上饥荒闹人,人到了极点,连人都敢煮了吃。一个人的性命,在这乱世里,更是不值一提的,如果没能力扎根,将每一步走踏实了,那你就是浮萍,凭谁都可以将你在水上搬弄一二。
只是每每到了夜里,她睡不着,看着脖子上的长命锁,便会很想周始。
不知道他怎么样了,现在在哪里?那夜有没有受伤,还有……还在找她吗?
一想到这里,她就想哭。
为何他们的命运总是如此多舛,为何这些人还是不肯放过周始,他们要什么时候,才能过上平淡、安稳的日子。
虽不知是去哪,但楚慕知道,这里已经远离了晋阳,正在往北方走。
若楚慕猜的没错,极有可能是往十方楼的方向而去了。
大约又过了两日时间,马车驶到了一座小镇子上,正是午时,太阳火辣辣的,天太热人都没什么精神,刘承易他们决定歇息半日再起程了。
楚慕则被关到客栈的柴房里,她听着屋外落锁的声音,走到窗边往外瞥了一眼,无人守在门外,马儿都带到马厩里喂料了,许是这些日子里她表现得太过安分,刘承易根本没在意她,也不信她敢跑。可窗是封死的,柴房里狭小昏暗,根本没有别的出路。
她该怎么办?跑还是不跑?
楚慕犹豫了一瞬,转身,又重新坐回了干草堆里,她解开身上腰带,手探进衣服里摸了一会,一个小荷包从里面拿了出来。
荷包满满的,鼓着一个小包,一打开里面全是白色粉末。
这里面的粉末全是迷药。
刘承易他们正在二楼吃饭,忽然听到底下有人在喊,是楚慕的声音:“救命啊!这里面有蛇!!救命!!”
“刘承易!!啊蛇!!”
“救命啊呜呜!!”
楚慕在下面喊的撕心裂肺,刘承易微微蹙着眉头,往窗外瞅了一眼,淡淡道:“下去两个人看着她,别让人死了,也别让人跑了。”
“是。”
门被打开,两个黑衣人进来,就看楚慕缩在窗边,手里拿着一根柴火,娇滴滴的一张小脸花容失色,满是泪痕:“蛇!有蛇!”
“蛇在哪?”
“进草堆里了!!”楚慕指着干草堆,“你们快把蛇弄走!好大一条蛇!!”
黑衣人闻言,拔出腰间的刀,一人一边往里面走,楚慕怯声道:“蛇就在里面……”
刀刃一点点剥开草堆。
楚慕擦干眼泪,深吸一口气,忽然朝着他们二人喊道:“蛇在这里!!”
两个黑衣人闻言,瞬间转过身来,楚慕一言不发直接将手里的粉末撒向二人,半空中如有雪花落下,弥漫着一层白色的细粉,粉末陡然入鼻,药性极强,二人还来不及反应便晕了过去,扑通一声,齐齐摔在了地上。
楚慕用衣袖捂住口鼻,捡起地上的刀,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
她不能等着他们将自己带到十方楼去,他也不想一直做软肋。周始定然已经在找她的路上了,这一路她都在记路,只要原路返回,说不定便能撞上周始。
就算没能遇见,她也不能坐以待毙。
马蹄声阵阵扬起,甚为突兀,刘承易敏觉的往楼下看了一眼,瞳孔骤然一缩,只见一道身影飞快掠过,竟是楚慕!
她竟骑着马跑了!!
“废物!!”刘承易气的脸都红了,直接将碗砸在桌上怒喝:“干什么用的?!一个小姑娘都看不住!!”
“全给我去追!!”
“是!!”